皇后戴着金壳宝石护甲的一只玉手,狠狠拍在那紫檀雕凤椅的扶手上,又让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究竟你们是怎么谋划害了冯婉容,早些说出来,本宫可以免你皮肉之苦,赏你一个全尸。”

沁雪一听,霎时被唬的面无人色,声音抖得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还带着几分焦急哽咽之意。

“皇后娘娘,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这鞋子是薛婉蓉宫里的芸昕姐姐拜托奴婢做的,前两天她拿了花样子和绸缎来,说想给薛婉蓉做双舞鞋,可是自己一直没空,便拜托了奴婢,奴婢想着自己以前在杂役局的时候,也曾受过芸昕姐姐的恩惠,替她做双鞋子也是应该的,因此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鞋子交给芸昕姐姐的时候,鞋底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还求皇后娘娘明鉴。至于皇后娘娘说什么谋害冯婉容,奴婢委实不明白,这做给薛婉蓉的鞋子,怎么会害到冯婉容?”

皇后还未发话,就听薛婉蓉冷笑道:“沁雪,你果真是懂得‘知恩图报’,眼见着事情败露了,就想胡乱攀咬诬陷,这不会是谁之前替你想好的说辞吧?”

眼光意有所指的望向清辰,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薛婉蓉不屑轻嗤,“只可惜,你们失算了,在坐的都知道本宫从来不擅舞,要那舞鞋有什么用?你这谎撒的,也着实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了。”

沁雪听薛婉蓉如此说,更加的慌乱了,转头胆怯的望了皇后一眼,颤声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有撒谎,确实是芸昕姐姐拜托奴婢做的,还说不想让别人知道,让奴婢偷偷的做,别让人发现了。”

芸昕涨红了脸,指着沁雪没好气的说:“不过就是一双鞋子,若真是我指使你做的,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你这样诬陷我居心何在?”

沁雪急红了眼,禁不住开始轻声抽泣起来,“明明就是姐姐说,薛婉蓉见冯婉容苦练舞蹈想博皇上一笑,也想在今日的宴会上给皇上跳支舞,可是却不想让别人知道,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因此才要瞒着众人。”

芸昕横眉倒竖,本就是个不肯忍让的脾气,事关生死这会子更是咄咄逼人,“既然你说是我拜托你的,那么我问你,我家小主穿多大尺码的鞋子?”

沁雪清清楚楚的说了一个尺寸,芸昕却冷笑道:“你说的这个是谁的鞋子尺寸我不知道,但却绝对不是我家小主的。我家小主若真有你说的那个心思,怎么会穿着一双不合适的鞋子跳舞?可见你是在扯谎。”

眼见的被人逼到死角,沁雪眼泪汪汪的辩无可辩,两人对质,显然沁雪已经占了下风。

清辰此时也跪到了沁雪身边,对萧珺和皇后缓缓道:“皇上,臣妾有话说。沁雪是臣妾身边的宫女,臣妾穿着她做的鞋子四处走动,任何人只要一比对这针脚上的功夫,就都能认出这双鞋子是出自我们桐花宫。今日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若真是臣妾做的,臣妾至少也会避避嫌换双鞋子,怎么可能公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这样做,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可容嫔娘娘确实去过偏殿不是吗,人证俱在,这个总不冤枉娘娘吧?”彩萱双目圆瞪,若斗急了的公鸡,双眼灼灼的望着清辰,那样子像是恨不得上来咬她一口。

“大胆!”坐上的萧珺怒道:“有朕和皇后在,岂容你一个丫头随便打断主子的话?若不是念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朕定要重罚!”

皇后也斥道:“本宫知道你心里着急,无论如何都有皇上和本宫为冯婉容做主,你一个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在主子面前失了分寸。”

彩萱这才垂首收敛了自己的怒气,低声道:“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如何责罚奴婢都不打紧,只要能还我家小主一个公道,奴婢就算被重罚也心甘情愿。”

清辰依旧不慌不忙的缓缓道:“彩萱说的不错,今日臣妾路过偏殿,确实进去过,可是彩萱,事实若如你所想,你真的以为这样的事情,需要本宫亲自动手吗?本宫调换了冯婉容的鞋子,不及时从后门离开,反而从前门出来让众人碰上,然后公然等着让人指证?”

彩萱张了张口,终是没能说出话来,就算再生气,她也知道容嫔说的很对,如果今天容嫔穿的不是沁雪做的鞋子,就算事情真的是她做的,事成之后只要从后门溜走,便不用如此将所有怀疑的目光都聚到自己身上。况且,她最近虽未侍寝,可是皇上对她的心思却从未减淡过,以她的恩宠,她完全无需以身涉险做这样的蠢事,除非她是傻子。

一个丫头能明白的,帝后更不会不明白。

可还是有那脑子转不过来的,不冷不热的丢出来一句,“这样说来,容嫔这样做,反而为自己洗脱了嫌疑呢。”

皇帝的眼中显得极为不耐,沉声道:“洗脱嫌疑,不如不沾染嫌疑,谁愿意把是非往自己头上揽?”

所以如今事情的关键便在芸昕和沁雪身上,因着沁雪今天并未出过桐花宫,所以在这件事情里,她便是只做了一双鞋子,至于鞋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交给了芸昕,里面是不是藏有钢钉,除了她们两人怕是没人知道。

沁雪战战兢兢的泣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轻信了别人带累了娘娘,奴婢该死,等这件事情查清了,奴婢愿意接受娘娘的任何惩罚。”

清辰淡淡道:“你先不着急请罪,本宫只问你,你说那双舞鞋是芸昕让你做的,可还有其他证据?”

沁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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