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目光似有躲闪之意,试探似的问:“你不是叫念伊吗,为何后来给自己取名姓沐?”

她给自己取名姓沐,是因为她前世本就姓沐,皇上如此问,却让她有些犯了难,只好含糊道:“有一次做梦,梦见有人喊我沐姑娘,所以出谷后就改为姓沐了。”

萧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天方道:“你的身世朕暂且还未查到,不过朕听说沐家几年前曾经在回乡祭祖的路上走丢了一个小女儿,而你又梦到有人喊你沐姑娘,兴许这里面有什么渊源也说不定。你若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朕会想办法给你查实,只是要先解决好眼下得事情才行。”

清辰听皇上的口气,隐约觉得他似乎认为她有可能是沐家的女儿,细细思量一番,觉得其实这个身份也没什么不好,沐家如今正得皇上重用,如果真能有沐家做后盾,她在前朝也有了依靠,更重要的是,沐家诗书门第,眼下虽不是多么显赫,可也是朝廷重臣,这样她至少会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以后再晋封,那妃位就不会再是跨不过去的门槛。

秦子朔执意要带她走,他要说的话虽然让皇上一箭给挡了回去,可清辰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如果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宁愿是萧珺亲口告诉她,而不是被人当做一颗仇恨的棋子。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的不清楚她的身份,只要他不说,她就不会去深究。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皇上让锦秀先陪她回宫休息,然后也顾不得换件衣衫,便径自去了太后宫里请安。

清辰回到熙和宫的时候,发现皇上已经将她的住处换到了熙和宫的正殿鸣鸾殿。

鸣鸾殿比隐凤轩宽敞了许多,正中的小花厅里摆的还是往昔她喜欢的家具,只是内务府根据嫔位的规制又增添了不少摆设,西暖阁为寝室,东暖阁是她日常休息的地方。一应装饰都很合她的心意,并不奢华却让人觉得舒适温馨。

因着她回来的突然,鸣鸾殿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准备,眼看着天要黑了,这才急急的先去大厨房传晚膳。

清辰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之前在邪医谷住着的时候,秦子朔也总是过些时候便出谷一段时间,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她只是出去采买生活用品,可如今才知道,他原来是有那么多的事情瞒着她。也难怪当初受陆靖的威胁,他会毫不在意的说贺家他还不放在眼里,如今想想,除了皇族,还有谁能不把朝廷的二品大员放在眼里?

她以为皇上捉拿秦子朔只是因为他的属下杀了顾婕妤,却原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秦子朔只是萧宏的一个假身份而已。

越是明白心里就越不好受,她实在不能接受她的“淇奥(yu)公子”的身份居然如此尴尬,更多的却是心疼他的遭遇。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如此愤懑,定是真的受了天大的不公才会做出那样叛逆的举动。

纵然如此,她又能如何帮他?难道要她弑君吗?且莫说现在他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依靠,就是以前她也做不到。

清辰心如乱麻,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一直以为自己心底是深爱着秦子朔的,可是关键时候才发现,她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萧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在她心里已经成了最重要的那个人,悄然取代了秦子朔的位置而她却浑然不觉。

太后见皇上骤然回宫,有些意外的问:“皇上不是说想在行宫多住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珺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一旁的良贵人,扫了一圈太后屋里伺候着的人说:“儿臣有话想跟太后单独谈谈,不如就让她们都先退下吧?”

太后细看皇上的脸色不好,知道这样行色匆匆的赶回来,必是发生了大事,便吩咐良贵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必上来伺候。”

良贵人温婉福了福身,“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太后这才问:“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上在太后对面的暖炕上坐下来,先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才沉声道:“朕今天在西苑猎场见到了萧宏。”

太后原本是半靠在身后的金丝软枕上的,闻言眸光一凛,欠身急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可有将他拿下?”

萧珺走的急,并不知道扶风那边情况如何,只好含糊道:“朕已经派人捉拿,还没有消息。”

太后闻言似乎有点失望,复又斜靠在榻上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行宫,可是想行刺皇上吗?”

萧珺不置可否,手里的杯盖轻磕着桌沿,寒着脸沉声道:“他知道朕宠爱容嫔,就冒充秦子朔来见她,人没见着却误杀了顾婕妤,反而又被宫内有心之人发现,利用顾婕妤的死来诬陷容嫔,差点将朕的后宫弄得一团糟。

秦子朔此人,朕之前曾有缘得见过他的真容,此人是个江湖隐士,高风亮节,根本不似萧宏这等凶戾之徒。他带了一张同样的面具来哄骗容嫔,想利用她作为他复仇的一颗棋子,幸好朕及时识破了他的阴谋。”

“所以呢?”太后精明的目光在烛光下依然锋芒不减,“皇帝这样急匆匆赶回来,为的怕不是萧宏的事,而是怕有人在哀家跟前污蔑容嫔吧?”

皇帝知道太后并不好欺瞒,他的话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顾婕妤的死是不是和容嫔有关,其实太后心中有数,朕不想因为多疼了她一些,就让她无辜卷入是非之中。”

“正是因为你多疼了她


状态提示:第49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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