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金的丧事,柳成林在刘家帮忙到尾,一直等棺材下了地,才脱了身上的孝衣解了腰上麻带回家。赵兰芝和刘珍哭得最凶,哭到最后整个嗓子嘶哑,连话都说不大清。

柳成林对刘洪金也是没什么感情,只感叹世事无常生命易逝一番,这事儿便也不往心里搁的。在刘家忙事这几天,也当是休息的。

傍晚回到家见傅宁不在,自己往床上躺了躺,没趣就翻了翻枕头想找书来看看。枕头边压了本三国,而在三国旁边,是一个用针线缝起来的毛边黄纸本子。

柳成林瞧着好奇,就把本子抽出来翻了翻。本子里面有傅宁写的字,往下便全是钢笔留下的画。画的看不出是谁,但线条流畅老辣,仅黑色一种颜色也勾出了无比高贵惊艳的感觉。柳成林看得微微出了神,便一直往下翻。他这一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手里的本子突然被人一把夺走了。傅宁把本子合起,拿在手里,“看什么呢?”

“都是你画的?”柳成林略有些兴奋,眼睛里闪着微光看着傅宁。

傅宁把本子整了一下,“没事画玩玩,怎么了?”

“再让我看看。”柳成林明显是没看够,伸手问傅宁要。

傅宁又把本子送他手里,柳成林新奇地翻开一边看一边说:“这是你在哪里看来的?”

“我自己想的……”傅宁看着柳成林。

柳成林看到最后,脑子有了些想法。他把本子合起来,抬头看向傅宁道:“你想把这些裙子……都做出来?”

“想啊……”傅宁坐在床沿上,头微微上仰,看着窗外树梢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和表情都满是希冀,带着浅笑。

她穿越到柳家,做了柳成林的媳妇,现在又有了孩子。之前没有想法子离开这里,现在更是不可能再走的了。上一辈子自己是成功的,却落进孤身一人的境地。这辈子在这个选择题面前,她会选家庭吧。

这一回她再走,那便是抛夫弃子了。

但是,服装设计也是傅宁生命不可能舍弃的一部分。她会在自己简单的生活发现美,把自己的设计不断地做下去。这种方式,怕是最纯粹地对待自己的作品和梦想的方式了。不跟随市场,不依附潮流,不为钱和名,只跟随自己的内心与灵感,做最贴近生命本质的设计。

要说还有什么愿望,那便是想在有生之年,再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个人服装发布会。

“我帮你。”柳成林盯着傅宁的脸,像看到了某种圣光一样。

傅宁表情一收,转头看他,“你帮我什么?”

“你想做的,我都帮你实现。”柳成林解释一遍。

傅宁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眼皮一耷拉,“你有钱吗?”

柳成林嘿嘿一笑,“现在没有,不过你要相信我,以后一定会有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啊?”傅宁捏着声音咬着尾音调侃柳成林。

柳成林把她往怀里一搂,“总之你就是要相信我,你想做的一切,你男人我,都会帮你实现。”

“吹吧你……”傅宁笑,瞥了他一眼。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向明村小学中一派热闹祥和景象。一群孩子,成群地跳皮筋和丢沙包,跑来跑去。

张明朗拖了几分钟的课,从教室出来回办公室,被追闹的小男孩上来“嘭”地撞了屁股。

“对不起,老师。”小男孩吐舌笑了一下,说完就又跑了。

“玩的时候小心点,别撞着自己。”张明朗嘱咐道,掸了掸屁股,径直往办公室去。

到了办公室刚坐下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白开水,茶叶在白水的冲击下翻了又翻。张明朗手握着杯子,便使眼看了看窗外。

“来,喜糖……”

张明朗回过头,正是办公室里的一位同事在发喜糖,忙笑着回了句:“谢谢。”

“张老师,你也不小了,有对象没啊?要是还没有,我给你介绍个。”

张明朗笑笑,“还没有呢,急什么?”

“等跟你差不多大的人家里小孩都满地跑了,看你还急不急?”

张明朗还是笑,把喜糖收起来。

趁着下面他没课,张明朗便趴在桌子上把一天的作业本都批改了。一直到放学,收拾收拾了东西,出去到操场上看着学校里的孩子们整队回家。同为一个生产队的孩子排成一队,整整齐齐地靠边走往家去。

张明朗和其他老师一起,等着队伍走尽,才回家。他隔了一段距离,跟在第六生产队学生的队伍后面。跟着跟着便见得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拉了一个小女孩跟在了队伍后面。

不需走得多近,他也认得出是傅宁和黄莺。张明朗笑了笑,小跑着跟上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前面的学生本来还有走路不老实打闹的,听到张明朗的声音瞬间就变得老老实实,一个跟一个,一句话都不讲。

傅宁转头看了一眼张明朗,笑着说:“出来买点东西,莺儿还没上学呢,稀罕……”

“莺儿今年也该上幼儿园了吧?”张明朗微低着头问黄莺。

黄莺笑得欢,一边跟着队伍一边转头看张明朗:“是啊,会是叔你教我吗?”

“我教小学,不教幼儿班,莺儿赶紧上了小学,就是我教你了。”

黄莺索性转了身往后退,看着张明朗继续问:“人家都说老师喜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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