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里把木块拽出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翻到背面看了一下。鬼卫拿着虎皮走过来,看了看她手里的木块,好奇地问道:“上面写什么了?”

她扭头看了鬼卫一眼,立刻把木块点燃,丢到无头男尸的脚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寒流从他们的脚边吹过,而尸体脚边的火焰依旧在燃烧。

安若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警惕地朝着四周看去,这种寒流不属于任何一种巫术或者灵气,倒有点像鬼卫体内的巫力。一些嘻嘻的笑声在土坑的上空响起,点点荧光在顶部闪烁,而尸体脚边的火焰随着木块燃烧殆尽而走到熄灭的边缘。鬼卫抬头一看,头顶上那些点点的荧光,更加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总是想不起那个女人是谁。

安若殇已经将灵脉疏通了,让鬼卫帮忙包扎一下自己的手臂。鬼卫从行李包翻出急救包,给她临时处理一下伤口。“若殇,你能窥视别人的记忆或者解除别人体内的巫术禁锢吗?”

“我没有这种力量,但是你拥有。不过我总觉得你的巫力来到这里之后很不稳定,你到底看到什么?”她摇了摇头,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灵脉波动,以及顶部那些可爱的小东西。鬼卫看着她警惕的神情,消无声息地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能放松一些。她看着鬼卫这个动作后,想到一个不是好主意,看了看那具断头男尸,还有脚边一直吹着的寒流。拉着鬼卫走到之前坐得地方,从行李袋中外面的口袋里抽出一张两米乘两米的防水布,平铺在地面,把行李袋丢在一头。

“我们还是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的时候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了。躺在防水布上,闭眼休息。鬼卫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直接躺上去,刚刚放松了身体,困意袭来。将安若殇搂在自己的怀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而在梦境中……

鬼卫的意识漫游在虚无黑暗的世界中,一道一道样式各异的门出现在四周,自己停下来的时候,一道被铁链紧紧缠绕,门的中央一把黄铜铸造的大锁挂在铁链的两端。而另一道门朝自己的方向飘来,门的旁边还站着那一个女人,他们停在和铁链锁着门一个平面上。鬼卫看着那道门,门被层层叠叠的荆棘缠绕,也看不清门的本来模样。

“你选择那一道门?”女子温和地笑着看他。

“我问什么要选择?”鬼卫反问道。女子上前一步,捧着鬼卫的脸,轻轻地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孩子,你希望得到什么力量,去守护这个女子。”

她挥了手,一块镜面出现在他们跟前,镜面映射出安若殇安静地睡颜。开始将她的时间倒流,将她五十多年的生活重现给鬼卫看。鬼卫看着这个录像一样的回忆,她灵魂的时间静止在临死的那一刻前,然后被家族回收,存放在人偶内。接着经历第一次的摆渡,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四次,她明白了生命对她的已经没所谓了,主动退出主导权,让宿主用正常人的生命走到最后那一刻,也能让自己的离开。可惜家族不愿放开,周而复此,到了如今,安家再也没有适合的人选了。他们使了一个肮脏的手段,把一个从花家悉心保护的小花圃中抢走了他们的孩子,一位能继承花家一切的孩子。过着与世隔绝的幽禁生活,陪伴她的只有哦冷漠的人偶。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无或者天井里看着各种各样书籍,只要她需要什么书,很快就有人送来。随后的故事,自己都知道,花子爷,傲风大巫师,战天……

“这些都是她的记忆?”鬼卫看着女子。女子默默地点了点头,将镜面定格在她在风雪中箫声目送战天出伤的那一幕。

“你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鬼神之力,第二种如花玖兰理解的御剑之力。而你的选择,或许就是改变现状的关键,摧毁与守护,其实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闭眼回忆着那些画面中,是否也拥有过自己前世的身影。自己的内心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直接走到那道被缠绕着铁链的门前,“我不后悔。”

黄铜锁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掉落到无尽的黑暗中,铁链缓缓滑落,门随即展开,一道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白光将鬼卫拉进门里,入眼帘的第一幕居然是一座被荆棘缠绕的石像,石像的背后就是那道被荆棘缠绕得严严实实的门,女子按着他的肩头说:“答案就在门后,我想你一定能走到最后。”

她温和地笑着离开鬼卫的身边,回头后,女子已经不见了。

思绪缓缓回到身体里,掌心中有种温温软软的,抓上去有种熟悉的触感。猛地张开眼睛,看着她的脸上泛出一股红晕,“你又梦见什么了!”

鬼卫稍稍撑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还有四周的环境。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从她的背心里抽出来,坐起身子,“在最后的梦境是一座被荆棘缠绕的石像,石像的后面就是一道被荆棘缠绕得严严实实地的门,样式没有看清楚。”

安若殇听完她的话后,什么也什么有说,继续看着那具断头男尸。走到它的跟前,把其中一只手掌放置在尸体的胸膛前,把巫力一点一点地灌入尸身里那些枯竭的灵脉中,试图探测出什么异物。鬼卫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小包硫磺粉,在断头男尸的四周画了一圈,正想点燃这些硫磺的时候。安若殇突然说:“别点,你想熏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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