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这时已经勉强着爬起来,脸色惨白拖起满脸血的小痞子。一声不吭的走了,等到走出很远后不知是那个痞子喊了一声:“你厉害!你厉害!你等着啊。有本事,在这里别走”。这也是洪南小痞子一大特色,被打再惨绝不口头认输,一定回去再叫人过来。王元平知道他们有这个特点,于是转头对着两个小姑娘说:“你们没事,赶紧走”。
两个小姑娘早就吓懵了,听他这么一说如梦方醒,顾不上道谢。转身向着学校跑去。
王元平静静的站着,他知道洪南小痞子的习惯,如果今天不让他们彻底服气,那么以后一中的小姑娘们还是会有麻烦,特别是这两个小姑娘,这帮痞子被自己打了,如果今天不彻底解决,那么以后她们的麻烦就会升级,很有可能这两个小姑娘以后的学都没法上了,这也是因自己而起,既然已经管了那就管到底。
他熟知这些小痞子的特点,不把他们彻底制服,即便是弄到派出所都没用,他们还是会找麻烦,要和痞子解决问题必须靠拳头。
但能不能平息还是个事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对方能来多少人。如果来的人多了自己怎么办?
不行,得找点趁手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他环顾了一圈,看见学校门外的门垛子上绑着一把镐头,于是过去试了试,铁丝缠绕的不紧,转了几圈将镐头抽了下来,一看镐头松松的,于是,将镐头试着活动摘掉,只剩下镐头柄,这个镐柄大约一米多长,他拿在手里试了试正合适,心说有它在,待会这帮孙子来了我也不怕你们,又想张忠诚和杨长征在就好了,他们三在一起那洪南县城谁都不怕。
正想着,化肥厂方向吵吵嚷嚷来了一帮人,远看似乎有十几人,似乎边走边摩拳擦掌。王元平心想来的还真不少。他心里虽然有些怕。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只得右手紧握着镐柄静静的等着。
一帮人走到跟前。挨打的那个领头的小青年指着王元平对中间的一个人说:“大哥,就是他,他刚才打的我们”。
那人阴冷的目光顺着小痞子的指认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和王元平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那人愣了半天,冲上来一把拉住王元平的手说是你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去哪里了?
来的是洪南有名的小痞子,外号叫“独眼”的张涛,张涛是化肥厂的青工,因为眼睛有段时间受伤老蒙着块布而得名。今年刚刚22岁,高中没毕业接他父亲的班进厂工作,由于不安分常常受到批评和指责,时间长了也就越来越厌倦工厂的工作。但又不能轻易走掉,毕竟还有个收入。
于是,三天两头旷工闹事打架,把厂里搅得鸡犬不宁。厂领导对他很头疼,开始想开除他。这家伙也绝,听到厂里研究准备开除他,于是半夜找了一把菜刀揣着去厂长家里,叫开门后把菜刀当啷一声放在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填在沙发里,对着厂长说你敢开除我,我就到你家吃饭,你看着办。厂长哪见过这阵势,心中一害怕软下来了,好说歹说总算把他请走了,从那以后再没敢提这个事。
张涛也不是那种纯粹的浑人,隔了一阵立马买点酒烟到厂长家送送礼。谎称自己那天喝酒了对厂长服软,厂长明白他是个什么东西,知道这种人的德性。骂骂就得不能当真开除,否则,自己将永无宁日。因此也就借坡下驴不轻不重骂骂心里过过瘾,事也就过去了。
事情过去后,这小子知道不惹大事一般情况下厂里不会开除他,依然我行我素,只是不在厂里闹事打架了。厂里人见厂领导们都不追究,大家也就对他的事不那么认真了。就这样,从此“独眼”在厂里没人管没人问的,他也乐得这样,高兴了上几天班,不高兴了不上班。厂里的工资却是一分不少的领着。
这小子打架也确实凶狠,在洪南县比较出名,是所谓的三剑客之一,洪南的这帮小痞子他没有几个能瞧得起的,所谓“三剑客”的那两位他也看不上,他曾经公开说,在洪南他最佩服的一个是公安局的特警常卫海,还有一个是洪南师范的王元平,这两个人他都跟他们动过手,常卫海是公安部警卫局警卫出身,那就不必说了。
与王元平打架是因为张忠诚,那年张忠诚看电影不知道怎么惹着了“独眼”这家伙不算完了,三天两头找他的事。有次把他撵到师范,王元平正好在学校。见状向前拦住,三言两语不和,与王元平动起手来。张涛根本没把一个学生放在眼里。但当他肋条骨让王元平生生给一拳捣断两根,揍的三天没爬起来时候,他彻底服气了。
在他打架的生涯中,还从没有见过谁打架这么敏捷这么凶狠。从那以后再见到王元平非但没有仇恨,反到是好生佩服,一有空,去师范找他聊聊。王元平对他是不好不坏,也不过分得罪他,但跟他不是交往不是很密切。
张涛今天一见是他,心里这个高兴,问王元平怎么到这里了。王元平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张涛喝了一声那几个小青年,说这就是我常给你们念叨的师范的王元平,你们几个眼瞎了,连他也敢碰,赶快跪下道歉。
几个小痞子傻了,看看王元平再看看“独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元平忙说不用,你们以后不要来一中捣乱就行,张涛连拍胸脯说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我保证以后再不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