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御书房的一侧,那一明黄色的纱帘后,忽伸出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来,轻悠悠的将笔直垂落的纱帘缓缓撩起。紧接着,一抹明黄色的修长身影翩然映入人眼帘。光线下,但见他,五官轮廓刀刻般俊美,黑眸锐利如炬,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一丝不苟高高束起,用金冠相扣。金冠熠熠生辉的光芒与龙袍的光芒相形意彰,腰间束一条绣龙的同色腰带,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龄。

“南灵帝,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云止一眼望过去,与云浅止记忆中的人重合,且淡笑从容的拱了拱手。

“东清国声名远扬的左相,朕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幸会幸会。”南灵帝南临风一边开口,一边不徐不疾的漫步自纱帘后走出,不动声色的审视起面前的云止。当年,东清国千里迢迢送来公主和亲,本是要入宫为妃的,可他不屑之,于是,便赐给了大将军封亦修。大婚后,为表对东清国的睦邻友好,与对东清国公主的重视,曾有几次与太后荆雪懿一道前往将军府看望,确实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言行得体,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时今日再见,她竟成了东清国权倾朝野的左相。

“南灵帝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大名。再说,我也早非什么东清国左相。”

现如今的东清国,东方卜为帝,权利全都掌控在东方卜一个人手中,虽东方卜一直也未废她‘左相’之位,可对她而言,自然不可能再回去。

“哦?云姑娘是确定今生都再不回东清国了?”南临风好奇的问道。

“南灵帝洞悉世事,又何需再此一问?”说话间,南灵风已走至云止跟前,云止淡笑依旧。

南临风顿时近距离审视起面前的云止,她还是和记忆中那一抹身影一模一样,一袭银丝绣边的女装白袍素雅而不失大方,周身浑然天成一股尊雅贵气,眉宇眼梢间尽是一派从容与自信,那是当年完全不曾见的神采。

在南灵风上上下下审视着云止的同时,云止又何尝没有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南灵风?

御书房四周的壁面上,到处亮着悬挂着的宫灯,光线异常明亮。

三不之遥的距离,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下来。

许久,又或者不过一小片刻。

南临风率先开口打破平静,对着云止淡淡道,“听说,本国的封大将军——封亦修,在姑娘你手中?”

“确实。”云止勾唇,笑着应道,对南临风口中所言的这一‘听说’二字并不点破。随即,再紧接着道,“我与那封大将军也算是‘旧识’了,一时想念,便‘请’了封大将军前去‘做客’。如今,太后急着想要封大将军回来,不知皇上你意下如何?”

“既然是本国的人,那朕自然也希望他尽快回来。”

南临风一笑,情绪不辨。

后宫之中的争斗,南临风一生之中并没有经历太多,可说是一帆风顺。

当年,南临风出生的时候,荆雪懿正得盛宠,南灵国先帝对南临风这个皇子很是疼爱与偏爱,遂南临风与先帝的感情很好。当然,与生母荆雪懿的感情也很好,多年来一直最重孝道,天下尽知。可是,南临风万万不曾想,他心中最高贵的母亲,南灵国堂堂的太后,竟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并且,那个私生子多年来还一直在他面前,荆雪懿为他更是多次向他求情,让他委以重任。

想到此,南临风心中自然恼恨,那是他的耻辱,也是南灵国的耻辱。

“当日,我请封大将军前去‘做客’时,可是用了八抬大轿。如今,不知南灵帝想要用什么迎他回来?若是这一份‘礼’太轻了,我担心封大将军他会嫌弃,不愿返回。”云止挑眉一笑,字里行间中,既开门见山,又不失委婉要挟。

“云姑娘,若朕以你为‘礼’,那你觉得这份‘礼’还轻吗?”

“自然不轻,只是,我怕南灵帝你……送不起。”云止岂会不明白南临风话中之意?如今,她孤身一人进入南灵国皇宫,可谓是他南临风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他这是想用她来作威胁,逼她交出封亦修……

只是,她云止既然敢一个人进宫,便是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抽身而退!

“哦?那云姑娘,试试如何?”说着,南临风转身走向案桌,在案桌前悠然自若的落座了下来。

“无需试,既然南灵帝你没有诚意,那且恕我告退。”话落,云止一个转身便走。

“云姑娘,你不能走。”房门普一打开,一句话伴随着夜风吹进来。

但见,先前带云止进宫之人,手中利剑横挡在门前。

云止顿时停下脚步,下一刻,顺着紧握着利剑的那一只手慢慢的往上望去。

之前,由于光线不明的缘故,一路进宫她虽不止一次暗暗打量过他,可却一直看不清晰。此刻——

只见挡住去路、带云止进宫之人,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倒是与她差不多,容貌俊美,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丝贵公子之气。

白羽同样望着云止,同云止一样,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他乃是南灵国白御史的儿子,从小被送入宫,成为南临风的玩伴,与南临风一起长大。现如今,为已成为南灵帝的南临风效力。对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云浅止素有耳闻,只是,封亦修从不带云浅止在人前露面,而封亦修从小便被太后送往圣玄派习武,回来后便授予重任,领兵出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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