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日说了好多,胡管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不等重锦再次发问直接道,“郎君喜好文采fēng_liú之人,府中尚且还有郎君请来的二十几位清客,这二十几位的郎君的家眷在住在府中。”

胡管家最不满意的就是这点,二十几位吃白饭的也就算了,拖家带口的吃穿住全都算祁王府的,若是祁王府还是最初的富贵也就算了,现在拮据的胡管家都准备裁剪人员了,看那一群人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最让胡管家郁闷的就是,他在心里再不满意这群人在祁王府吃白饭,在面子上也要做的体贴周到,谁让这群人是郎君的心头好呢?

胡管家哭丧着脸对重锦道,“小娘子,府中真的是没钱了,库房里粟米也不多了,修葺您一个院子还算宽泛,若是把整个王府返修一遍,估计下个月丫鬟小厮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

胡管家长的极为俊朗,现在哭丧着脸也不算难看,面露苦涩的样子极为的心酸。

重锦知道恐怕事情没有胡管家说的那般严重,估计也差多不离了,顿了下,慢吞吞的对着胡管家道,“这样啊,事情确实有些难办。”

胡管家听到重锦的话差点抱头痛哭,确实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胡管家的权利看着比林嬷嬷大多了,却远远没有林嬷嬷过的舒服,还没有诉苦的对象,日积月累下来,心里的郁闷越积越多,现在终于听到一句勉强算是理解的话,胡管家差点心酸的流泪。

重锦顿了下对问胡管家,“王府的长吏呢?”

一般来说王府和公主府都有位长吏来协调王府的内外的事物,而重锦却从未在王府听说过这个人,只有胡管家和林嬷嬷分别掌管内外。

胡管家眼角一抽,眼神漂移,犹豫的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讲,重锦,“胡管家?”

胡管家尴尬着一张脸,含蓄的隐去了一小部分,对重锦道,“王府原先确实有位长吏大人,只是后面因为一些事情,那位长吏大人去参加科举了,郎君极为欣赏那位长吏大人,之后又寻了几位郎君皆不满意,就再没有寻过了,这个位置就空了下来。”

实际上是在祁王跪求圣人让莫家退亲的时候,那位长吏就气急的挂印而去,在祁王府门口做了一首诗讽刺祁王,把祁王骂的狗血淋头,那首诗做的还精彩决绝,在京城传阅一时,祁王也没恼,反而拿着那首诗爱不释手。

胡管家斟酌再三也没敢把事情所有的经过说出来,实在那首诗骂的实在是太狠了,当初祁王把他弄做祁王府的长吏就是因为这位长吏大人长的俊美fēng_liú,还风采斐然,之后来王府应征的人再无那分才貌,祁王就引为憾事,再没有寻一位新的长吏。

重锦这次真的头疼起来了,祁王府现在就是个漏风的屋子,想要修补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千头万绪纵然是她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好的主意儿,揉了揉额角,对胡管家道,“我让林嬷嬷带牙婆来见我,我准备买上十几个丫鬟小厮。”

胡管家本来就哭丧着的脸顿时又扭曲了下。

胡管家这一刻真的有抱着重锦的大腿哭穷的冲动,光是买十几个丫鬟小厮也就罢了,王府这些钱还是有的,但是这十几个丫鬟小厮要发月钱吧?每个季度又要做新衣服吧?

胡管家痛苦的跟重锦建议,“小娘子如果缺人,可以从别处抽调。”

府里就三个需要伺候的人,就是每个人面前有十几个伺候的人,府里还有一大堆闲置的人,何必再买新的呢?

重锦,“我还是喜欢从头开始调。教。”

问完了自己需要的话,重锦从容的跟胡管家道,“胡管家可以先回去了,修葺王府的事情暂时可以推迟一下,等我确定买的人数之后我会让夏至去账房那里报账,胡管家记得让账房不要为难就好。”

胡管家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重锦起身绕过坝八扇屏风往隔间走去,只能无奈的闭嘴跟着清风往外走。

重锦去了隔间也没有去软榻上坐下,而是拿起让夏至特意跟祁王寻来的一对短剑,祁王好文不好武,收藏的也多是书画笔墨之累的东西,这次重锦跟祁王要一把长剑就把祁王难住了,他哪里会收藏这种东西?

只是重锦难得跟他一种东西,祁王实在不想让女儿小看了,就跑去翻库房,这里面大多是以前人家送上来的礼物贺礼,书画之类的都被他视若珍宝的挪到了书房,而一些不得他看中的就扔到了库房,祁王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才从里面翻出来一对袖剑,也算勉强完成了任务,就捧着袖剑来找重锦献宝。

而祁王是个不太喜欢深想的人,对于重锦突然想要一把长剑就当是女儿一时间心血来潮,嘱咐过小心点不要伤了自己之后就转身研究自己的书画去了,重锦也省下了一些时间来解释,这个时候重锦就觉得这样的阿爹也不赖。

重锦拿起袖剑看了下,这对剑明显是女人赏玩的玩意儿,剑柄设计的分外的华丽,下面缀着长长的绯色流苏,剑脊短而狭长,擦拭干净的剑锋在阳光下明亮而刺眼,只是怕是连一段木头都割不断。

夏至在旁边把胡管家的话听了个满,重锦像是听过就忘一般,脸上无半分的忧愁,而夏至听完却是被吓住了,她没想到王府的况状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直以为王府一直是繁华锦绣来着。

夏至在那里忧心了半天,反应就慢了点,等她回神就见重锦无奈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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