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聊了一会,窗外的小雨反而慢慢大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候,何邦维出门去博北教学楼。
平时一惯好好学习的王伟居然表示不去了,他要继续研究乐曲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吸引力可比上课大多了。
随手拿了一把浅黄色的雨伞下楼,雨势渐急,何邦维撑伞步入大路,刚才眼看要下雨,他从衣柜中穿了一件棕色冲锋衣和黑色速干裤,这都是以前户外时的装备,正好适合这个天气。
雨一旦下来,空气就不像之前那么闷,雨帘之中,学生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往教学楼赶,何邦维不紧不慢撑着一把小黄伞悠悠到了博北楼下。
这节课他要去听的是粒子物理简述,对于这方面的物理知识他迷惑了有些时间,今天过来准备听听杨教授的讲课,这位杨教授据说是位学术界大牛,经常在国外不同学校讲学,这两天正好来到徽大,有了兴致做一番讲座。
教授的讲座是大课形式,用多媒体大教室,何邦维一进去就往后钻,他是末排常客,被某些已经比较相熟的物理系学生称为“公交睡客何邦维”,说他在的课堂,各种物理课都能让他睡。
多媒体教室里人山人海,几乎都是物理系的学生,不分年级的来听大教授讲课。
姚立也在教室里,他也是习惯往后排坐的,对于物理他没什么特别的热爱,但选择了这门专业来看看教授,就好像是追星一样。
眼看何邦维过来,连忙招手让他来自己身边。姚立是最开始看何邦维上课的睡觉的人,后来也经常碰到他,对于他这种方式有自己的不解与猜测。但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有奇人异事也正常。这么一想,他也就渐渐不以为奇了。
将近九十岁的大教授站在讲台上,旁边是他年轻的妻子,两人年纪相差五十多岁,常被世人非议,杨教授曾经在面对采访时说道,三四十年后,大家一定会认为这是罗曼史。也许,他们之间的故事是另一番常人不懂的浪漫。
杨教授开始讲课。虽然这节课的课题名为粒子物理的简述,但显然教授眼里的简述与普通学生心里的简述概念并不相同,在何邦维昏昏入睡的听课中,意识体的微微旋动让他依然难以对讲座内容有过深的理解。
“非对角长程序”、“弱作用宇称不守恒”……
何邦维此刻对于讲座内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是他物理知识的欠缺,纵使有意识体的加成,只是些许天的刷课还不足以让他理解这些最艰深的内容。
讲座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杨教授停下讲述,对着话筒说道:“大家提三个问题,然后我们就下课。”紧接着,挑了前排一个举手的青年。
何邦维对于他们提问的交流还是不太懂,但想想在听说这位教授时,记忆对他的描述,似乎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物理学家,他也就在第一个问题结束后举起了手。
杨教授在从中间选了第二个的提问并解答后,把目光投向了后面,前中后分别一个问题嘛。
“最后排那位棕色上衣的同学,请问你的问题是?”杨教授指指何邦维,声音通过话筒在教室里回荡。
何邦维从座位上站起来,接过从前面一排排递过来的话筒,教室太大,需要用话筒才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请问杨教授,对于时空穿梭,宇宙穿梭有什么看法?”何邦维提出了他心中深藏已久的问题,声音微颤,有点迫不及待。
满堂学生哗然,这问的问题和整个讲座完全不搭,也不是杨教授的研究范围,有人认出何邦维是窜行在各个物理教室的“公交睡客,”不禁晒然,电影看多了吧。
杨教授在年轻妻子的搀扶下,对于最后一个问题的提出也有点惊讶,也许这个学生感兴趣的就是这方面,想了想,微笑道:“研究不深,有兴趣可以来美国攻读这方面。”自己累了,一个学生的兴趣之问,如果能坚持,让他以后自己探寻吧。
何邦维不顾杨教授的回答,接着问道:“教授,回答我,有可能吗?”语气生硬直接,教室里的学生有的开始指责起来。
杨教授有点不悦,但还是回答道:“有概率。”随后放下话筒,在妻子和学校领导的陪同下离开,领导里有个中年人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何邦维,觉得他有点眼熟。
听完这个回答就呆住的何邦维浑身颤栗,这是他自地球上最顶尖科学家的嘴里得出的回答,“有概率”,“有概率”,这是自己还有回家的希望,对不对。
学生们开始逐渐起身离场,见他还愣在原地,有人投来鄙夷不屑的目光。
旁边的姚立看他不动,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咋了这是?”
何邦维缓缓扭过头,眼睛里尽是狂喜,咧开嘴龇牙道:“好的很!”
姚立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吓,心里嘀咕,像是犯病了……也就自己先走了。
半晌,教室里几乎没有人了,何邦维双手握拳,深呼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小黄伞浑身都冒着喜悦,往宿舍走去。
一回到宿舍,三人都在,王伟与叶川都还围着电脑,李韵声因为下雨也没出去。
“维哥,啥事这么高兴?”李韵声第一时间发现何邦维的情绪高涨。
“嗯?我有很高兴吗?”何邦维问了一句。
“对啊,你笑的嘴角都快拉到耳边了。”李韵声指出他与平时最大的不同。
何邦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