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中,秋远急忙来寻青黛,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宫人,秋远急道:“夫人,这肯定是那事发作了!可是为什么皇上只下旨处置了新阳王,而放过了胡家?!若这次还不能扳倒她,那等她再生下皇子,只怕咱们再也没有报仇的希望了!”

青黛凝神想了片刻,晒然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了!没事儿!我敢保证,此次不要说是胡善祥她能生下皇子,便是她生下条金龙来,只怕也难逃被废的命运!”

秋远不解道:“我还是想不明白,求小姐指点。”

青黛笑道:“你说这已成板上钉钉的捉奸捉双,奸夫都已经服罪了,为何这****却安然无恙?”

秋远道:“还不是因为她身怀皇子吗?或是皇上并不相信她会和新阳王私通?”

青黛摇头,斩钉截铁地道:“错!皇上若是不相信的话,根本不会杀了朱瞻圻。再说这两人确实是有过一段私情,只要皇上去查,一定能查出来。虽然两人私通的信是寒柏仿着胡善祥的笔迹写的,但是皇上先入为主,他们俩既然有私情,那么这些图谋也就是合情合理了,由不得他不相信。这作假的手段么,最为高明的便是真中有假,假中藏真。只要皇上查到了胡善祥和朱瞻圻的私情,以后所有的边都是真的啦。正所谓是也是是,不是也是是!前几日徐澄海去青州就是干这个去了。皇上是有几分顾念着胡善祥肚子中的孩子,但在这个时候,她肚子中的那块肉只怕更是她的催命符!任谁知道了自己的老婆偷人,你说他还能相信她的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吗?便是相信,只怕见了也只会恶心!所以我说,胡善祥即使这一胎是皇子,也决然当不了太子!”

秋远放心地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只要皇上不是对她余情未了便好!只是为何皇上却隐而不发,不提处置她的事呢?”

青黛笑道:“面子!面子!你只想通这两个字,便会明白了!”

“面子?”秋远转着眼珠想,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顾着面子啊!”

青黛点头道:“自然是如此,你说若是他将新阳王府和胡家一起查抄,那还用说吗?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天下人,是皇后和新阳王勾结谋反?有心人一思索,皇后嫁前可是在青州啊,那她和新阳王......岂不是老早就有来往?那这个他们之间......”

秋远笑起来:“皇上他自己便是这么想的,自然以为天下人都会这么想。”

青黛点头道:“皇上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帽子是绿色的,只好捏着鼻子忍住一口气,你看好了,胡善祥的好日子不会长了,咱们报仇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秋远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恶贯满盈终于天网恢恢!求求您保佑我们大小姐的冤仇早日得报!但是小姐,咱们这么算计新阳王,他倒是有些冤枉了。”

青黛出了半晌神,良久才淡淡道:“你悄悄去一趟逍遥殿,莫要露出脸面来,告诉那里头的人:他的仇已经有人为他报了。”

“逍遥殿?”秋远想了片刻,才反映过来,那里囚禁的是先汉王啊!报仇?是了,汉王谋反正是他的亲儿子如今的新阳王朱瞻圻密告的,如今新阳王被赐死,岂不正是为朱高煦报了仇?

她悚然而惊,见她家小姐面色深沉,熟知青黛性情的她知道,这时小姐的心情极为不虞,小姐怎会与那位相识?但是她知道这只怕又是一处不能询问的事,于是她低声应是,悄悄去了,留下青黛望向远方的天空,看着那翻卷若奔马的云彩,仿佛又纵身在那无边的草原一般。那般自在的日子,如今那里的两个人都回不去了,虽然处境不同,但同是拘在这高高的宫墙内,抬头仰望的,只有那一方小小的天空。

没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在宫中的团圆宴上,青黛照例毫无诚意地随意告了病,反正胡善祥打心眼里也不想见到她,她不来正好,省的见了她堵心。

然而皇上见到为青黛专设的那个空着的座位时,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妮子的气性真不是一般的大,为了皇后有孕以及前次泼油的事儿跟他翻了脸,根本就不给他面见,说是要避嫌封宫,如今都几个月了,她不想他,他可想她得紧。只是该怎样才能让她消气?往她宫里变着花样送的千奇百怪的珠宝、摆设、器具、花木......只要是新奇一点儿的,他都搜罗了来给她孝敬了去,就这还买不来她一个好脸儿。算了,再试一次吧,要是这一次再不奏效,他就拉下脸硬闯了。

皇上心中计议已定,开了口:“皇后,你看珍惕夫人入宫已经两年了,自去年这时候册封的夫人,这都一年了,她也没有再晋一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给她晋晋封,也好让她沾沾喜气,冲冲病气。”

皇后几乎没气晕过去。她孙青黛一年没晋封便是什么天大的事了?这宫中十年没挪窝的躲都是呢!冲冲病气?谁不知道她孙青黛天天窝在承乾宫那个安乐窝里吃的好喝的好,天天带着宫人们唱戏、说书、打秋千,老远的宫墙外都能听得到承乾宫的笑声!她的身体不好?说出去谁信呐!

皇上也知道皇后心里不乐意,只是他照例询问一下皇后只是给皇后一个面子而已,以前或许还会把皇后的意见放在心上,如今他怎么可能还能顾及她的意见?

所以他跟皇后提了这件事以后便根本没再听皇后说话,回头对辛礼说:“传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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