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青岚胆大,但也被赵蕴莲这样子给唬住了。后者蜷缩在厚厚的地毯上,额上的汗珠滑落,洇入地毯之中,氤氲出一团深色。

傅渊冷眼看着赵蕴莲的惨状,那笑容却是那样的温暖,温暖得残忍。他只将谢青岚按在怀中,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在地上瑟缩的赵蕴莲,说不出的快意涌上心头。

这就是他前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死在了她手上的女子啊。现在看着她这样的凄惨,自己心中居然快活得很。

想到前世无端的迷恋,直到死前才清醒过来,但已经是回天无力了。重活一世,却发觉,原来前世一直看不上的谢青岚,才是真正值得深爱的女子。她不服输,也不与赵蕴莲一般自视甚高,虽说不上聪慧绝顶,但寻常事情也寻不到她半点错处。

最要紧的,是她理解自己,虽是侯爵之女,但却从不认为自己和世家对着干是错的。相识相知相恋,这才是无比的轻松惬意,而不是昔年他对赵蕴莲一昧的付出,仿佛是在讨好她一样。

谢青岚偎在傅渊怀中,看着赵蕴莲厥了过去,咬着下唇,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众人的目光都围绕在皇帝身上,也都没有注意到另一头的事,赵蕴莲倒在地上,还在无意识的喘气,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滑落,双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样的痛苦。

“青岚。”傅渊轻柔的声音好比春风般拂过谢青岚的耳畔,不解的抬头,见他的笑容那样的温和,仿佛根本没有这事一样,“你先去就是了,记得告诉众人,说赵家姑娘中毒垂危了。”

他笑得那样高深莫测,谢青岚狐疑,又想到原文中的傅渊对赵蕴莲的感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咬了咬下唇,还是问道:“你……是不是舍不得?”

“怎会?”傅渊一笑,轻轻在她额上一啄,“青岚眼中,我是那样见异思迁的人?”又调笑道,“再不去的话,这人死在这里,只怕又是不眠之夜了。”

谢青岚这才应下而去,原本也是其乐融融的气氛,乍一爆出有人中毒垂危,别说端敏夫妇,连皇帝兄妹一下脸都拉了下来。

刘寻一马当先的朝着事发处而去,见赵蕴莲那样躺在地毯上,长发都被汗水湿了。原本刘寻勉强说是喜怒不形于色也可以,现在脸色都吓白了,竟然上前亲自半抱起赵蕴莲。叫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抽了一口气。

端敏和褚霄并肩而立,一叠声吩咐完后,转头见自家皇帝侄儿这举动,眼角抽了抽,还是破功了。

端敏:这母子三人,能有一个着调的吗?我老刘家的名声!!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赵蕴莲抬去了客房,又命人传了太医来,皇帝面色铁青,虽是心急如焚,但理智好歹回来了些,念及方才自己的失态,也是不自觉的咳了一声。

但在场的人,谁又敢去乱嚼舌根?这可是皇帝,编排了要掉脑袋的!谢青岚只趁乱混入人群,却见宋驰一张脸跟锅底灰一样,双拳也是紧紧握起,青筋四起。

可不呢,赵蕴莲可是他的人,刘寻那一通乱抱,宋驰能不火大吗?

湖心小筑此时凌乱不堪,这下皇帝可算是老脸都丢尽了。天子脚下,先是丞相被人追杀,差点没命;再是大长公主被人行刺,差点嗝屁;现在有人当刘寻这天子的面就敢下毒伤人。这皇帝可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褚青萝只拉着谢青岚,低声细语着,不少姑娘们也与自己熟识的人在轻声议论着此事,而这其中,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开始瞥向傅渊了。

要说在场众人,性子最乖僻,最心狠手辣,最无所顾忌的,除了这位丞相大人,额,好像也找不出来别人了。

傅渊神色自若,见谢青岚也在看自己,投向她的目光愈发温存起来,大有安抚的意味在其中。又含笑环视一圈,众人不敢跟他目光相接,这要是对上了,说不定明天早上大街上就能找到自己的尸体了。

“赵姑娘可进过什么?”这事发生在公主府上,这样打脸的事,端敏如何能忍,沉了沉呼吸,这才环视着众人,声音不大,但话中的威严却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忽视,“这凶案发生在本宫公主府上,本宫难辞其咎,必然会给皇上和诸位一个交代。”

皇帝此时仿佛并无方才他为了赵蕴莲失态的事,笑得那样的从容:“姑母动气了,朕也是于心不忍的。”

“今日敢行凶害了赵姑娘,若是有个不妥,害到了皇上身上,臣万死!”褚霄直接一个大礼跪下去,言辞之恳切让人动容,“还请皇上容臣将功折罪。”

刘寻那话中也是有几分动容在其中:“姑父无需如此……”

这话传到谢青岚耳中,不免冷笑起来,这招是开始打亲情牌了。抬眼,见褚青萝嘴边也是冷笑,顿时觉得褚青萝这姑娘也是个看事情十分清楚的,心中更是高兴了。

那头一队侍女打扮的人已经闪身出来,一一向端敏回了话。一路查下来,赵蕴莲吃了的,竟然只有碗糖蒸酥酪罢了,一时众人心胆俱寒,还有几个方才吃了又胆小的,也不顾御前失仪,掩嘴作呕吐状。

端敏微微冷了眸子,疾步到了方才赵蕴莲和谢青岚、刘瑶共同坐过的桌前,那碗糖蒸酥酪还没吃完便搁在那里了。看来方才赵蕴莲吃了一半就有事耽搁,去了。

至于这“有事”,谢青岚就清楚得很了——必然是看到了自己和傅渊先后朝着另一头去了,这才没进完。

端敏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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