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褚国公与安国公、顺国公等人勾结,意图谋反。”徒耿黯然道。

“自古皇图霸道本就是称孤道寡,你我夫妻父女帮扶而行,已经是人间大幸,有一二叛乱,何曾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身体是你自己的,何必为了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王朔语重心长道,当皇帝的,就需要随时面临背叛和伤害,这很正常。

“最让我伤心的还是徒长欢,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我对勇王府一脉向来优容,举国唯一的郡王就是勇王府,几个未袭爵的人也封了公爵,可谓仁至义尽,哪知……”徒耿也知虚无缥缈的感慨骗不过王朔,摇头感叹徒长欢的无情。徒长欢前些日子一直是养居殿宴会的红人儿,常常撺掇着徒耿大宴宾客。

“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瑾表哥是好的。”王朔安慰道,徒瑾一直稳稳跟随他们夫妻。

“是啊!”徒耿长叹一声,不知在心中做的什么决定,拉着王朔的手,动情道:“多亏有你。”

“都是我该做的,夫妻之间何必如此客套。”王朔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一场大病下来,才明白谁亲谁疏,先前是我做错了。富贵日子过久了,容易忘记当初的艰难,当初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何等快活,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你我相互扶持,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那感觉是多么的好。好不容易才登上世上最高的山,可惜山高看的太远,也容易被路上的繁华风景迷了眼睛。先前几个月,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猪油蒙了心,竟想着找什么新鲜人物,虽然我心里也不过是抱着纳宠逗趣儿的想法,可到底是对你的不尊重。是我做错了,高敏,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这一回吗?咱们相识十五年,夫妻八年,还有了旭儿,人生又有几个十五年,你肯定也不愿旭儿看着我们夫妻疏远。高敏,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徒耿深情款款突然之间表白,倒让王朔愣住了。

王朔定定的看着徒耿,看着他一双黝黑的深沉的饱含歉意的眼睛,突然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高敏,高敏,朔儿,好朔儿,你怎么了,别哭啊,别哭啊。”徒耿也慌了,王朔向来刚强,流血不流泪,有时候比徒耿都稳得住,突然之间流泪,差点儿把徒耿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你别哭,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就是,你这一哭,我心都绞成一片,比吐血还难受呢。”徒耿连忙劝慰。

“噗嗤……”王朔侧头捂嘴笑嗔:“胡说八道。”

“总算是笑了。”徒耿坐直身子,紧紧拽着王朔的手道:“你几个月都没给我真心的笑脸儿了,就是在朝臣面前,也只戴个面具一般,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以为你忘了誓言。”王朔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没忘,没忘,我答应过你此生不纳二色,夫妻一直相扶到老,我没忘。只是我前些日子如同被下了降头一般,不知犯了什么牛心左性,愣是要和你对着干,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人家佛祖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不再范了。”徒耿连连保证,只差发誓了。

“我可不敢再信你了,你今天说改,明天难道就没有美人现殷勤,朝臣进言了吗?你能错第一次就能错第二次,我才不信呢。”王朔抽出手,背过身去不理他。

“高敏,好吧,我承认我没全说实话,我这几个月犯病其实还是嫉妒。”徒耿握着王朔的双肩,把她转过来,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身为天下至尊却嫉妒自己的妻子?高敏,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耀眼,你聪明、能干,既能处理复杂的朝政,又能洞察险恶的人心,夏阁老那样的老狐狸都服气你,你每每不动声色就化解难题的模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你比我能干多了,所以我就想啊,这么能干的人,我又有什么福气得到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会不会把眼光转移道别人身上,你不知道有好几个朝臣看你的眼光,混杂着钦佩与仰慕的眼神,简直让我嫉妒的发疯!”

“说真么胡话呢,我是一国之母,谁敢亵渎国母,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多的是好色不要命的男人,最关键的是他们倾慕你的不是你的容颜,而是你的思想,你说过的,知己难求,我是怕啊,你知道吗?”徒耿叹息道。

“我的知己就是你啊,你是我的夫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胡话,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想,我还理你做什么!”王朔甩手。

“别……唉,头疼!”徒耿抓住她的手不放,王朔又顾忌他的身体,一听徒耿喊疼,立马不敢用力挣扎,徒耿趁机道:“所以我才说我错了,以前我就是想让你也嫉妒一下,想让你更在乎我才走错了路,我现在知道了,也想明白了。那些人倾慕你,不正说明我的眼光吗?我是天子,自然配得上天下最好的女人,你就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即便王朔满心怒火,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侧过头掩饰自己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嘴里却道:“花言巧语,我才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信?要不我给你发个誓,哦,忘了你不信这个,那我就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诚意。”徒耿刚说完就大声唤道:“来人!”

“做什么?”王朔好奇问道。

“你就别管了,看我的。”徒耿卖关子不肯答,只等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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