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催得心焦,便从包包里翻出了银行卡往交费处跑去。钱交完,夏朗文的病房也安排下来了。我跟着护士到了病房,医院给安排的是四人房。一进门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呻吟声,听得我骨头都泛冷。

“点滴挂完了按一下呼叫铃。”戴着口罩的护士一副冷冰冰的语气,就像我欠她钱一样。

“他没生命危险吧?”我不跟她计较,态度虔诚的指着床上的夏朗文。

那护士瞟了我一眼后慢条斯理的说:“有生命危险就不住这里了。”

“那什么时候麻药才能退?”我又问。

大概是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护士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直接就转身出了病房。擦,了不起啊,我愤愤的冲护士的背影举了举拳头。

“许唯兰。”暗哑的喊声响起。

“谁?”我疑神疑鬼到处张望,好一会才发现这声音正是包得像猪头的夏朗文发出来的。

“我,怎么了?”他的嘴上也缠了一层薄纱布,说话有些困难的样子。看来他一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而已,难怪刚才护士懒得理我。

我站在床头看着他,脑子里飞速的转着,他问我他怎么了?难道……他失忆了?啊,这狗血的桥段居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了?不对啊,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仍旧看着我,眼神有些涣散的样子,大概是麻醉药还没全退掉,他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这是在医院?哪家医院?”

“你出了点小事故,刚动完手术,这里是xx医院。”我谨慎的回答他。

“哦。”他又眨了一下眼睛,“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我不确定他谢我什么,但这场手术我已经借了他一万五了,担一声谢是担得起的。

“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吗?”他眉心皱起来,眼神也黑得发亮了,看是出来他着急了。

“没有。”我赶紧说。

“那就好。”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许唯兰,那你帮我看看我的腿还在吗?”

“什么?”我魂飞魄散,失声惊叫。他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从手术室出来我光留意他那颗包得硕大的头了。也没有医生跟我说他除了头还伤了哪里,他这么一问,真是要吓死我了。我起了身弯下腰,隔着薄薄的被子,明显可以看到被子下有两条腿啊。

“在,它们还在。”我拍拍胸口。

“一点知觉都没有。”他轻咳了一声,眼角滚下两颗泪珠,然后他低喃,“肯定废了。”

“不会不会,我来帮你看看。”我说着就伸手猛的掀起了被子,“你看,你的两条腿都好好的……”

我拎着被子的一角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闭上眼睛,他其中有一条腿也被缠上了纱布,估计也伤到了。特么的护士,你告诉我一声他没穿裤子会死啊,我那猛一掀,遮在他第三条腿上的布也被我带落了,于是第三腿被我瞧了干干净净。

我面红耳赤的盖了被子,背对着他深呼吸,然后我一再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就把他当弟弟吧。”

心理建设做完后我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夏朗文,你的两条腿都在,可能麻药还没有完全散,所以你没知觉,你不要太担心了。”

“对了。”我顿了一下又说:“我去护士站问问你都能吃些什么,回头我给你带过来。”

“谢谢你!”他又向我道谢。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是邻居嘛。”我冲他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啊。”

我要出病房时,老徐夫妇终于赶来了,我松了一大口气。把他们带到了夏朗文的病床边,老徐对我又感谢了一通。感谢归感谢,老徐的言语里却没要把那一万五给我的意思。我看着病床上的夏朗文,也不好当着他的面问。

我想着也没我什么事了,小宝还在我妈家里,钱蕾还在帮我看着店,于是我便跟病床上的夏朗文说得回店里去了。

“许唯兰。”他低声喊我。

“嗯,你说。”我近前一步看着他。

“我想喝点清粥。”他眼睛朝我眨巴着。

“没问题,没问题,我下午就给你送来。”我拍着胸膛打保票,清粥而已嘛,只要不再向我借钱都好说。

老徐把我送到了电梯口,做邻居那么久,我还从来没发现他那么客气。

“老板娘。”站在电梯口,老徐搓着手。

“啊?”我好奇的看着他,他这是要跟我说什么?向我再借点钱?不要啊!

“我问过护士了,知道你又垫付了一万,加上早上那五千,前后是一万五,本来这钱我应该现在就给你。可是,老板娘,最近我们店里周转挺困难,手头实在很紧,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其实真的很想说,你那么大的金店,怎么可能差我这一万五千块钱?转念又一想,说起来这钱是给夏朗文治病的,也就不能算是他借的,改天找个机会要夏朗文还钱就对了。

“啊,没关系,都是邻居嘛,好说好说!”我打了个哈哈,见电梯门停下了,我说了声先走了就闪身进了开启的电梯里。

我下了楼走到停车棚那,看着满车棚的电瓶车,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我的电瓶车被刘心眉骑走了。垮着一张脸,我只好转身往医院大门外走去。

打了一辆车回到店里,出租车停下时,我从窗口瞟了一眼店里,擦,曹守联正站在店门口。付了车钱后我下了车,想着他来找我做什么?

“唯兰。”他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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