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多年前进京偶遇李昭仪一见倾心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流风,我要是你哥,我非得掐死你不可。”流觞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呢还是该如何,“我刚才觉得谨世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你这么一说之后,我也没办法肯定了。”

“为什么?”

因为你笨啊!而且笨的十分耿直老实!

若是天下的人都跟流风一样,风冥涧在外的那些探子不知道该多么的幸福!

流觞忽然间怀疑,刚才云城主不打自招,到底是因为自己关心则乱呢,还是因为跟流风是兄弟的关系。

“流觞,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

流风似乎不满流觞不答话的态度,一步一问,岐荒城的夜空中,满是流云耿直的提问。

**

上京太子宫内,只零星的亮着几盏灯笼,已经过了掌灯的时辰,昏暗寂静的宫殿,在整个上京皇城中,显得格外独树一帜。

姬若风抬手在宣纸上落下一横,他扫了一眼纸上的正字。

一个、两个、三个,一横、一竖、又是一横!

他信手将狼嚎扔到一边儿,黑色的墨汁混乱不堪的甩在了四周,鼻尖已经飘散开淡淡的墨香。

他只命人点了大殿中的两盏灯,在书案前的他,只能勉强看见宣纸上模糊的正字,根本看不清他刚刚制造的狼藉。

十八、十八啊,整整十八天!

距离那天祭祖已经过去了十八天,没有人往他的太子宫走动,就连母后都被父皇下令禁足,这十八天与生囚有什么异样!

一团燃烧正旺的火苗从他的眼眸深处窜了起来,他抬起腿便是狠狠的一脚,面前的案几被他踹的翻了出去,上面的一应物品混乱的撒了一地。

砚台砸到了他右手的关节上,应该是磕出了伤口,湿润的墨汁腌人的痛,大抵是进到了伤口中吧。

父皇之前从来不会这样对待他,从来不舍得将他困在太子宫不闻不问,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他颓然的倚在身后的冰冷的墙壁上,右手沾染了许多的墨汁,还有些盖在了伤口上,若是现在点灯,一定会十分的狼狈吧。

他自嘲的勾唇,正欲合上眼眸,便听得姬乎感叹的声音,“这宫里怎么不点灯啊!”

他没有听见他再往里走近的声音,片刻后,整个太子宫都亮了起来,光晕亮黄的刺眼,姬若风下意识的别过脸去。

右手已经黑了大片,食指的骨节处隐隐泛着红色的干渍,袖口金色丝线绣着的龙纹也被染黑了好些。

姬若风不甚在意的翻过手,他还能够感受到,温凉的墨汁顺着他的手壁一路蜿蜒,从内力染黑自己的衣袖,果然一如他想象中的狼狈呢!

他一个人颓然的抵着墙侧坐,自嘲的笑看的姬乎身后的宫娥面上一惊,他们似乎从未见过姬若风这么失态的模样。

他身后的墙上、远处的书柜上,都渐上了墨汁,书案横倒在面前,笔墨纸砚横七竖八的倒在他周围,其中还不乏陶瓷碎片。

有宫娥弓着腰,小心的上前,姬乎看着那宫娥低身去捡碎瓷片的趋势,大声喝道,“给我住手,今日之事,谁要是宣扬出去,后果自己单着!”

他冷眼扫了周围的宫娥,众人立刻低头,“奴婢谨遵王爷训导!”

“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行礼告退,先前那大胆收拾的宫女被姬乎抬手拦住,“你是叫绿鞘吧,去给本王找面等身的铜镜来!”

二王爷和殿下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之前一直不往太子宫走动,竟然能将她认出,看来是下足了功夫!

绿鞘心中暗暗一惊,扫了一眼后,转身去取铜镜。

姬若风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颓废模样,姬乎指着他怒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可知道刻意毁坏太子朝服被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

姬若风低头嗤笑,“二哥真是好兴致,竟然来看我,这个时候莫不是应该离我远些么?”

“你是不是想连我这个盟友都要逼走?”姬乎冷冷的扫了姬若风一眼,只不过被父皇禁足几日,便成了这般模样,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这么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姬若离的对手,若不是父皇眼中有他,若不是季氏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这种人,他真是连碰都不想碰。

“二哥,你若想走便走,我如今这般,当你的盟友怕是都不够资格吧。”姬若风满不在意。

“王爷,镜子。”绿鞘吃力的搬了一个等身的铜镜摆在姬乎的跟前。

几乎是铜镜落地的瞬间,姬乎冲到了姬若风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姬若风从地上拎了起来,另一手压着姬若风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王爷!”绿鞘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被姬乎犯上的举动震惊了。

姬乎好似没有听见她的尖叫一般,他拽着姬若风走到铜镜前,伸手钳制住他的下颚,逼迫他面向铜镜,“姬若风,你给我好好看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被父皇禁足了,天就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多大了,在这里自怨自艾,父皇就会看见你,心疼你么,做梦!”

“你这样子,倒是应该让姬若离看看,我想他一定没见过这样的你!”

他手上力道加重,狠狠的将姬若风摔在了地上,“你说的倒是没错,这样的你我还真嫌弃,总不过是先后问题,你若先去了,留下我和姬若离两个人争斗也挺好的,不过就是比打压你多花些精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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