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季氏反声一问,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顺帝听的,良久,她静默着叹了口气,“或许皇上说的不错,杀了我,也许就没有这后来的许多事儿了。”

她究竟是不是就恨毒了凝嬅,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一开始,她们姐妹无话不谈,从没有任何的不快,什么事都可以给对方倾诉,即使后来周围更多的将目光集中到了凝嬅的身上,父母的期望,祖父母的疼爱,这些渐渐远离了她,她都不曾真的觉得,有多可怕,可渐渐的,凝嬅越来越忙,她们最后变成了每天见面不说话的陌生人,到了最后,她觉得,自己被自己最相信信任的姐姐背叛了。

这世上,所有的人,她相信,所有人都会背叛她,离开她,唯独凝嬅不会,可最后,就连她一直信任的姐妹都离开了她,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不去痛恨这周围的一切,压抑的太久,认识会发疯的,所以,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季氏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纵然她想要毁去凝嬅曾经骄傲的一切,但当所有的事情都揭露出来之后,人们甚至不会记得凝嬅曾经的失误,这一切,都将加倍的报复到她的身上,人世间就是这样的世态炎凉,她早就已经体会过了,不是么?

她做过,她既然敢做出来,就已经有了面对被揭发出来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天,来的太过突然,她丝毫防备都没有,她亲爱的丈夫,真的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啊。

她不辩解,也无法辩解,顺帝是一个有了怀疑,必然一查到底的性子,她清楚的很,他不会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她装了这么多年的季凝嬅,该是时候做回季凝脂了。

“你……”

多年来,季氏做任何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说辞,可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任何解释都没有,只将最残忍的事实告诉自己,顺帝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静默的站在原地,他自己都不知道,面对振振有词的季氏,自己该当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反驳她。

顺帝不说话,所有人都静默着屏住了呼吸,这到底是大夏的事情,何况这样离奇而重大的事情,他们似乎,在一瞬间恍然大悟,自己也许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娘娘可以告诉我,你刚才第一眼看到那支金簪的时候,究竟是作何感想?”

姬若离从內侍手中拿过那支,他早前命人刻意放入季氏寝宫的金簪,这金簪,听外公说,他是命人起了棺材取出来的,当时就被自己的女儿握在手中。

那时候,皇后的孩子过世,贵妃的孩子活着,在皇室是一个秘密,只有帝后二人知道,姬若离的母亲过世了,而他则被过继给了皇后抚养,对外宣称自己是帝后之间的嫡长子。

姬若离不知道季氏是以怎么样的心态来保住他的性命的,他只记得,外公到死的时候,都一直在调查当年自己另一个女儿死亡的真相,而外公至死都以为,死去的是自己的小女儿,而那金簪,或许是自己的女儿拼命的想要留下的线索,这也是为什么,他忽然跟自己的大女儿断绝关系,甚至将她在族谱中除名的原因。

这世上从没有不关心自己子女的父母,只是季氏的心已经被自己蒙蔽了,她根本看不见旁人的好,也看不见旁人的错。

外公若不是关心自己的小女儿,若是不爱自己的小女儿,又何至于和自己的大女儿闹得那样的僵?

如今,外公过世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想要关心的小女儿,一直奔波操心的小女儿,其实就活的好好的,以一种最为夸张和让人不能接受的方式,欺骗了所有的人。

这些,他都不想要告诉季氏,这个女人的眼中,只有自己,根本看不见旁人对她的好,如果当年,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理由只是因为没有多关心她一些,没有多注意她一些的话,安么这人实在太过狭隘,这样的女人,即使告诉她,她也不会明白外公的好,她只会想着外公对她的不待见,以此来钻毛牛角尖。

那支金簪,姬若离知道的,是当年母亲和父皇的敌情信物,当年,季氏成功的将母亲变成了她,母亲变成了季家的二小姐下葬,那这支金簪,根本不可能在母亲的棺材中找到,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在合棺的时候,有人将这支金簪放了进去,而这个人,怎么看,都是应该是季氏。

杀了自己的亲姐姐之后,将她最为钟爱的金簪放了进去,她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如今看大的心情又是什么,看到的那一瞬间,她是否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姬若离想要知道的是这些,但季氏显然想的和他并不一样,她不屑朝姬若离看了一眼,厌恶的眼神依旧,并没有改变多少,“你想要知道什么呢,想要来羞辱我么,即使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可我告诉你,我不曾后悔过,如果有第二次,我依然会这么做,而我今天承认,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了,而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你是有备而来,皇上么,也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不然,你们今天都不会这么样,刻意挑在我生辰的这一天,你们可真会挑自己,这确实是一份大礼,你们既然松了,我当然要接受。”

季氏面上一笑,自信的模样,让人看着晕眩,“阿离,你知道,当年你


状态提示:194 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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