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海边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

海面上漂着花花绿绿的游泳圈,每个游泳圈里都有一个人在奋力的扑腾着。

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在沙滩上自在穿梭,走成了一道风景,吸引着各色各样男人和女人的视线。

李焲和宋辞自小在连河都很少见到的内陆城市长大,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便都有些不自在,不约而同的朝着远处人迹罕至的沙滩走去。

渐渐的,喧闹的人声消失了,只剩下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沙滩的声音。

待走到再无人迹的地方,宋辞弯腰脱下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裸-露的沙滩经过太阳一整天的曝晒,有了略微灼人的温度,却意外地觉得有些舒服。

李焲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足迹,漫步在沙滩上,偶尔看到形状漂亮的贝壳,便弯腰捡起来,吹掉上面的沙子,揣进口袋里。间或有小只的螃蟹从贝壳里掉出来,在沙滩上笨拙的翻个身,歪歪斜斜的朝着大海爬去,在身后留下一长串细小的痕迹。

在沙滩上走了一阵,宋辞跃跃欲试的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因为不会游泳,他有些胆怯,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动着。

李焲出声警告他:“被海浪卷走了我可救不了你,因为我也不会游泳。”

宋辞仿佛没听到,自顾向着大海挪动。

潮湿的沙滩不似干燥的沙滩那般松散,一脚踩下去并不会向四周围散开,而是会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一个大浪打来,宋辞紧张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带着阳光温度的海水瞬间没过了他的脚踝,又淹到他的小腿,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回去。海水退回去的同时带动脚下的沙子也向大海的方向流去,就像有成百上千的小虫从脚底板上爬过去,那种舒服的感觉简直无以言表。

回头看,来时的痕迹已经被海水吞没,海水所过之处又成了一片坚实的平地,好像谁都没有来过。

宋辞冲着坐在不远处沙滩上的李焲大声喊:“你也脱了鞋子下来吧!真的特别舒服!”

李焲笑着冲他摆摆手,表示拒绝。

宋辞嘲笑他:“胆小鬼!”

宋辞试探着又朝里面走了走,当海水快要没过膝盖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大浪打了过来,急忙转身往岸边跑。可还没跑两步,海浪就结结实实的拍了过来,几乎淹到他的大腿根,打湿了他卷上去的裤子。

宋辞开心大笑:“李焲,你真的不下来吗?太好玩了!”

李焲再次缓缓的、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宋慈自由自在的跑跳、欢笑,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仔细一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宋慈活泼大笑的模样,就像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少年那样。

宋辞弯腰掬起一捧海水朝李焲泼过来,“你说这片海里面有没有海豚?”

李焲看着海水落在眼前的沙子上,微笑着说:“应该有吧。”

宋辞不死心的又掬起一捧海水泼过去。

“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旁边的玩具店里见过一只天蓝色的海豚布偶,真的漂亮极了。我每天上学和放学的时候都会路过那家玩具店,每次都会隔着玻璃橱窗看很久。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走进去问问老板那只海豚布偶多少钱。不是因为怕自己买不起,而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把那么好的东西染上污渍,那种怎么洗都洗不掉的污渍。”

海水落在李焲的鞋面上,他却若无所觉,只是看着站在海水里的宋辞,良久,才低声说:“只要用尽全力去保护,就不会让心爱的东西染上污渍。”

宋辞转过身,背对着李焲,说:“那时候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的。”

李焲望着他的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宋辞重又变得振奋,迎着海风,对着蔚蓝的宽阔海面大声喊:“好想骑着海豚去参观海底的世界啊!”

李焲笑着说:“那样的话你应该会被淹死吧。”

宋辞失笑,“没有浪漫细胞的家伙,太煞风景了!”

李焲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说:“好了,玩也玩过了,浪漫也浪漫过了,我们现在该回家了吧?再不走天就该黑了。”

宋辞说:“离天黑至少还有两个小时。”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一步一步朝沙滩上走来。

“啊!”宋辞突然痛呼一声。

右脚的脚底板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

李焲立刻跑过去,抬起他的右脚一看,上面有一个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正在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的沙子上。两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半隐藏在沙子中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应该就是这起流血事件的元凶。

宋辞扶着李焲的背才勉强站稳,勉强笑着说:“这真是乐极生悲了。”

李焲一边用纸巾利索的清理着他的伤口,一边语带责备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划了这么长一条血口子,得好几天走不了路了。”

说完,他丢掉手中被血浸透的纸巾,弯腰背起宋辞就往回快走,“我记得我们下公交车的地方有个药店,你的伤口得赶紧处理一下,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宋辞扶着李焲的肩膀,说:“你走慢点儿,没事的。”

李焲充耳不闻,已经慢跑起来。

他们刚才实在走的太远,李焲背着他走了不一会儿,就有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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