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关慈恩叫她,声线有点慌乱有点急切。

“伯母,您早!”沈谦比她高很多,稍稍侧头也是看见了秦玉惠,他礼貌的招呼。

秦玉惠看了看沈谦,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与他们两人形成三角对立的站形,脸色较之前更加冷了,她冷眼睨着关慈恩,寒声质问:“关慈恩,你们昨晚一起过夜了?”

“没有……”

“是的。”

两人同时出声,话落,关慈恩狠狠的瞪着他,他却很淡定的看向她。

“妈,他胡说八道——”

“不要脸。”秦玉惠骤然打断她,“关慈恩,你偷偷的和男人出去过夜,真是不要脸,你在作死你知不知道?”

那么冷那么刺耳的话,像一把尖刀剜着她的心肝肚肺一般。

“妈,您不要那么不可理喻好不好?”她很烦很乱,却依旧努力让自己平静。

“我26岁了,我有我的行动自由,我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可以用这样伤人的话来骂您自己的女儿?”

话落,她静静看着秦玉惠,愈发感觉自己母亲的形象那么陌生而遥远。

“伯母,我和关慈恩不像您说的那么不堪——”沈谦皱紧眉头,很难想象关慈恩的家庭关系。

秦玉惠僵在那里,半晌,司机已经开了车出来,在她身边停好,她扫视他俩约莫几秒,兀自上了车,摇下车窗,冷漠的丢下一句:“关慈恩,沈家的大门,你是绝对迈不进的……”

沈谦想着她的话,无声笑笑,他沈家的大门,他就要让她迈进来!

他深沉的眸子转而睨一眼关慈恩——她似乎比他想象的,比他昨晚所看到还要孤独,落寞,惹人心疼。

关慈恩凄楚的笑笑,回身走至他身前:“让你见笑了,把我的车钥匙给我吧。”

她的笑刺进他深邃的瞳眸中,他胸腔内的心揪着。

下一秒,他紧紧抱住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关慈恩,给彼此一个机会,做我的女朋友!”

她任由他抱着,感觉他的怀抱很宽厚,声音沉沉的很窝心,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抬起又落下,静默几秒后她终是轻轻推开他:“沈谦,我想进去了。”

声音很轻柔蕴着些许无奈与疲倦。

沈谦放开她,垂眸看着她娇柔的容颜,低语:“合同你想什么时候签,通知我,我叫人送到你办公室。”

“谢谢。”她淡淡的回答,而后慢慢拿了他手里的车钥匙,径自走进了铁艺门。

沈谦颀长的身形依旧站在那处,眸色愈加的深沉。

关慈恩回到卧室冲澡,温热的水自花洒冲刷着短发往下,她暗暗嘲弄自己:真是什么狼狈什么不堪,都让沈谦瞧了去。

也好,这样这朵桃花或许就烂了吧。

穿戴打扮好了之后,刘希也已经到了洋楼外,她拎了小香包上了车,直往公司去。

中午看完合同确认无误之后,就让刘希送去了宏宣集团那边,不想不到下午两点,许可可就通知刘希说下午三点半,她会准时带上签好字的合同过来。

这算是好消息,关慈恩舒心一笑,静静等待着。

须臾,她睨着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难得无聊的翻了翻,翻看到某一条短信时,顿了顿,随后抽了一张白纸,在上面一遍又一遍的写那个字——“您”。

“您”——莫名其妙的一个字,而且发给她两次。

什么意思?

她正埋头写着,房门敲了几下都没听见,刘希再一次敲过之后只好转动门把推开门让客人进去。

关慈恩这才有感应一般抬起头,却是根本未反应过来要将那张写满“您”挡住,她看向来人——刘希,许可可还有沈谦。

他竟然是亲自过来了,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

“沈总,大驾光临,欢迎之至。”

关慈恩忙不迭的从座椅上站起,语气语调,神色已然如往常工作般客气而冷静睿智。

“快请坐,两位想喝点什么?”

许可可倒是很快回了一句“两杯黑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刘希于是出去准备。

沈谦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那张纸,上面的字或是方方正正,或是歪歪斜斜,抑或龙飞凤舞,都是一个字——“您”。

关慈恩顺着他的视线,低眸,有些讪然,正要捻起反过来扣下时,许可可娇俏的声音传来:“关总,那是谁向你表白了还是你要向别人表白啊?”

关慈恩顿住,脸色有些不自然,更是非常疑惑许可可是怎么看出这个字的不同。

她望向沈谦,沈谦却是噙着浅淡笑意与她眼神交汇。

许可可又出声了:“关总,女人的第六感,那个字一定是别人给你表白的,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它什么含义啊?”

关慈恩讪讪笑笑:“随手乱画而已,能有什么含义?”

话音未及全落,她故作随意的将那张纸揉成团,轻松的抛进一旁的废纸篓。

“你在心上!”

低沉的,温温磁性的男声钻入耳朵,关慈恩遽然转头看向他,他唇角微弯,幽若深潭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对啊,一拆字就是表示你在他心上!”许可可赶紧附和自己的老板,心底暗暗给自己点了大大的赞——这dà_boss分明对关慈恩有意,她得给他添把柴火!

关慈恩垂了垂眼帘,暗暗腹诽:你在他心上,你在他心上……

再抬眸复看沈谦,他依旧笑意浅浅,关慈恩莫名的一阵心乱。

沈谦,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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