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恕罪……”

“太上皇恕罪……”

二人汗如雨下,浑身作抖,朱玉的性子他们还是知道的,依朱玉过去的行径,若皇帝和太后不发言,他二人不是被割舌挖鼻,就是被挑断手筋脚筋,更甚至于落个凌迟处死。

他们的忠心可表日月苍天,皇帝和太后怎能不管,更何况他两个一个是太后的亲侄儿,一个是太后的妹夫,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二人对视一眼,觉得求朱玉这个暴君无用,一起抬眸看向太后。

太后启口道:“皇帝,今日乃我大楚与东秦商讨和亲事宜,两国联姻乃大喜之事,实在不宜见血光。”

朱景禛反问道:“如此祥和,哪来的血光?”

太后垂着眼,搁在扶手的手微动了动:“依太上皇的性子,他惩治人哪有不见血光的道理?”

朱景禛脸色动也不动,声音凉凉道:“刚吕卿和年卿还在朕面前称颂太上皇德才兼备,心胸宽广,有经世之才,难道太后以为他二人说的是假话?”

“这……”太后被噎了一下,只觉得脑袋酸涨无比,拿手揉了揉额头,酸涨不减,反而更甚了。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他抛下这样的难题给自己分明是叫自己难看,她若答是,年元勋和吕品当殿说假话就犯了欺君之罪,她若答不是,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皇兄,今日商讨的本是臣弟和合硕的婚姻大事,论理也该臣弟和合硕是主角才行,怎好好的我和合硕倒像不存在似的,太上皇反倒成了个主角,这于我二人而言实在太不公平。”朱景然咬住唇角,忿忿的站了起来,又望着冷着脸的合硕,依然皱着眉道,“合硕公主,你说我说的可对?”

合硕想反驳,终还是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

朱景禛无奈一笑:“景然你和合硕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尤其是合硕公主,无需多话,站在这里就艳光四射,存在感十足,怎会不存在?”

朱景然瘪了瘪嘴:“皇兄说的是,是臣弟小心眼了。”

“你倒不是小心眼,只是有颗想当主角的心,也罢,等我成全了那两位卿家,再来成全你。”褚玉冷笑连连。

年元勋和吕品一听,二人已是骨筋酥软。

“朕看你二人都长了一张马桶脸,就罚你二人在皇宫倒夜香吧……”

啥?倒——夜——香?

罢了罢了,倒夜香虽臭,总比遭受折磨丢了性命好,于是二人长舒了一口气。

二人气还没舒完,褚玉撑起身子也不看这二人,继续道,“以一月为限,你二人pk……”

“pk是什么意思?”朱景然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

“pk就是比赛的意思,年卿和吕卿以一月为限,谁先倒满三十车夜香谁就为胜,胜者可重获自由,不再倒夜香,负者则要受十倍处罚,再倒上十个月的夜香。”

年元勋和吕品一听,二人赶紧磕头谢恩,在起身之际对视一眼,刚心心相惜,一唱一合的两人眼睛已添上一层阴霾之色。

“好,这个处罚很公平,既不见血光又达到了处罚的目的,还别出心裁,真是一举三得也。”朱景然竖起大拇指,又回头叫道,“快来人,笔墨伺侯,我要将太上皇的话都记录下来,编成一本《太上皇语录》,他日好叫后人瞻仰瞻仰。”

褚玉掩唇矜持一笑,清了清嗓子,调整了语气道:“小十一,你喜欢做高调的主角,我却不喜欢,低调低调,编什么《太上皇语录》嘛……”

朱景禛狐疑的望着褚玉取笑道:“太上皇转性真乃我大楚之福。”

褚玉白了朱景禛一眼,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对着朱景然扯出一个笑来,真是笑魇如花,语调上扬起。

“《太上皇语录》不够官方大气,还是叫《太上皇辞海》来得正式气派些。”

君北衍轻笑出声:“太上皇果然低调。”

季承欢笑道:“传闻果真不可靠,除了太上皇身量这点名不虚传,其他的根本不像世人所描述的那样,原来太上皇是个幽默风趣,大智若愚之人,今日得见,承欢不枉此行。”

朱景禛手指轻扣着龙椅扶手,脸上带着未褪的笑意,语气微硬:“东秦太子,你此话说差了,你今日前来所为者是两国联姻,若我大楚能与你东秦成功联姻你方不枉此行,再者世人往往容易被事情的表象所蒙弊,东秦太子误信传闻也不足为奇,只不要以讹传讹,再说不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才好。”

季承欢顿了顿,皇帝这话既说的冠冕堂皇又意有所指,一语双关的警告他东秦不要再行挑拨和刁难之事。

他勉强一笑道:“皇帝陛下言之有理,是承欢唐突了。”

朱景禛漆黑眸子浮出清冷神色,脸上却带着笑容:“东秦太子和公主远道而来不如多住几日,三日后朕在御花园清风台设下宴席,到时再商讨联姻事宜,这会子朕有些乏了,先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行礼跪拜。

季承欢脸色遽然一暗,在来之前他本以为朱景禛初登帝位,国本不稳,朱玉虽是个昏君,但还有一群以右相赵言良为首的愚忠之人愿追随朱玉意图复位。

这些人虽然一时被朱景禛以雷霆手段震压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景禛不仅谋夺了朱玉的皇位,还妄图推新政,威胁了士族阀门的利益。

这些士族阀门关系盘根错节,一旦给他们寻着机会,这些人必会借朱玉掀起新一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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