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时候,平儿终于能够起身,先把安哥接回身边,却仍叫贾茁理着家里的帐务。

贾茁正好需要事情打发时间,也没推辞,在家接待了几拔客人,又跟着走了几回亲戚。就遇上了不速之客,硬要往家里闯。

福儿匆匆进来告诉贾茁,“姑娘的舅奶奶来了,在门口嚷呢。”

贾茁一听,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你说她是谁?”

福儿暗叫不好,赶紧改口,“瞧奴婢这张臭嘴,王仁家的来人了,按姑娘的吩咐,不给她进,她站在门口不依不饶呢。”

贾茁冷笑一声,“让她滚。”

福儿敛着手,一脸为难。

贾茁知道这些下人怕是不敢,他们这些半道买来的,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回手,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哪里敢随便得罪人。

站起来,干脆自己去看一眼。果然在门口看到上回见过一面的妇人,正破口大骂呢。

见贾茁出来,立刻得意的冲门子道:“你们这些刁奴,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赶紧赔罪。”

“是我让他们拦住你的,贾家不欢迎你,不送了。”大过年的,再大的火气也该忍着,不然一年都会不顺,这是姥姥说的,她听了好多年,一直记着不敢忘记。

“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你舅奶奶,你不认我,是不是连亲舅舅也不认了。”

“是。”

妇人显然没有想到,贾茁这般绝决,一丝面子都不给她留。顿时张大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愤然道:“你爹呢,他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让平儿出来跟我说话,二爷给她扶正了她也是从我们王家出去的奴才秧子,这般……”

“啪”贾茁上前,抡圆了胳膊,朝她的脸上打去。她的手,种过菜,挑过水,烧得了灶台,掂得起锅子。真个用了力,岂是这种绵软虚胖的城里妇人能招架的。

这妇人当场就被抡傻了,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半边脸肿得象充了血的馒头。一张嘴,“噗嗤”吐出一口血沫子来。

“报官,就说这里有人对皇后娘娘的嫂嫂不敬,蔑视皇亲,按律应在衙门外扒了裤子责打三十棍。”贾茁看着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妇人,面无表情道。

“泥……”妇人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听到后头,连滚带爬的起身就跑,生怕跑得慢一点,真被人给捉到衙门里打板子。

“巧姐。”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一脸的不赞成,女孩子家家的,这般彪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当初巧姐的娘,吃的亏还少吗?她不希望巧姐也吃这样的亏。

“是她自己胆小,衙门封印关门,过了十五才开呢,作贼心虚,怨不了别人。”贾茁耸耸肩膀,让福儿给门子抓了一把赏钱,以后王仁家的人再来,一律打走。

“走吧,今天说好了去婶婶家聚的,芸嫂嫂和蔷嫂嫂都要去,咱们也别迟了。”贾茁转移了话题,伸手抱过安哥,看他穿的跟个红包一样,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

“二奶奶来了,姑娘来了……”李纨家的婆子早候着呢,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带着他们进去。

“夫人,二奶奶和大姑娘来了。”丫鬟打开门帘报信,一边迎了他们进来。

“唉呀呀,你们不知道,这事可邪乎了,传的沸沸扬扬……”里头芳龄的声音格外婉转高亢。

带个孩子,紧赶慢赶,贾茁他们到的还是晚了,正听到芳龄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呀,他们可算来了。”李纨笑着迎上去,一把抱过安哥亲个没完。

“什么事沸沸扬扬的,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贾茁一进来便感受到屋里暖意融融,几个女人家脱了外头的大毛衣裳,穿着掐腰的刻丝小袄,插戴的无一不是今年新制的首饰,正围坐在一起,笑语嫣然。

“快来快来,哪里少得了你。咱们在说忠勇王府上,王妃好容易被那个道士给救活了,都能下地了,今年的三十还去宫里领了家宴。金家的那些个姑娘们,都预备在金陵城里另选女婿呢。结果,你知道吧……”

“噗,你就别卖官司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小红在旁边敲打芳龄。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王妃被忠勇王给活活气死了。”芳龄嗔了小红一眼,继续说道。

“啊……”

“气死了……”

平儿和贾茁俱是一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昨天半夜发生的事,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李纨多回了一句,今年本来就不顺,外头打着仗还没分个结果出来。忠勇王家忽然要办丧事,多晦气。

“听说皇上气的扔了杯子,砸了忠勇王满脸。”芳龄的小道消息总是格外的多。

“也难怪要生气,历来这样的人家,就是病的再重,遇着过年御医也要使药给拖着,就是怕过年的时候惹得皇上不高兴。结果这下可好,都能进宫的人,说死就死了,能不生气吗?”李纨叹气,忠勇王打仗倒有一套,可是治家,真的是一团乱。

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王妃居然死了,还是被忠勇王给气死的。贾茁真想照着这个人的脸上来上两脚,真,人渣也。

不过什么邪乎,什么沸沸扬扬,芳龄自动的闭了嘴。大家也默契的没有提起,贾茁心中有数,这里头就她一个未婚的姑娘家,怕是有话说不出口吧。

“安哥呆不住呢,我抱他到外头走一圈。”贾茁看安哥在发小脾气,不住的在李纨身上蹬着腿,上前抱了他起来。

“这孩子的性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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