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窑县几十年来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边陲小镇,虽勉强称得上依山傍水,但也没为这里带来什么旅游踏青的热潮。

而第一个契机,源于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地震发生在青窑县倚靠的深山之中,因为波及不广,也没有人畜受伤,所以青窑县的乡民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之后投宿的驴友在山上遇到怪事,乡民身边也开始出现灵异事件。

一开始只是鬼压床鬼打墙,后来则演变为恶鬼袭人,更有不少乡民称在山中看到过颇有姿色的美艳女人,引诱路人行邪魅之术。

青窑县闹鬼一事愈演愈烈,有不少人假冒游方的和尚术士趁机敛财,此举激怒妖邪,反扑更加肆无忌惮。

寒顶寺主持察觉西南有异,派座下法耶和尚前往驱除,法耶和尚到后发现此地邪祟如此猖獗皆因一股煞气所致,此煞气十分强横,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镇压消除。

于是寒顶寺方丈亲自出马带领各方降妖正派人士前方青窑县,主持驱鬼镇压一事。

西南异像频出,各方都知晓与那股煞气有关,却不知其来历,肖祺枫坐镇寒顶寺后又被师父派来青窑县寻找破解之法,与他怀同一目的前来的还有几人,虽都是哪个寺庙道馆不出世的高人的关门弟子得意高徒,但大多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交流。

程晴失踪一事因为牵扯邹家引来大批媒体关注,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都扮成了前来旅游的驴友或者背包客,肖祺枫来了几天,却渐渐察觉到事情的一些不同寻常,而问题,却并非出在鬼怪妖邪上。

再说绪央带着新鬼几乎转遍了整个青窑县,竟然都没找到它的尸身,若不是地点有误,那只能说明有人故意将之藏匿了起来。

活取生人魂魄不仅歹毒更是一门即难行使的禁术,目的就是要取生魂留为己用,平白无故下不可能只留尸身而弃生魂。

但这种法术对于绪央来说也只是略有涉猎,看到肖祺枫这种正式的道士在,便直接把衣袖里的新鬼抖落出来,对他道,“这是本座无意中发现的一只生魂,会画八阵图,应该与你们教派有关联,你且来看看。”

肖祺枫虽然有些疑虑,却也不认为绪央会与他说假话,此地既然出现了生魂,那便不是一件小事。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张符纸出来,以指尖血绘出符篆,闭目感应了下生魂的位置,然后伸手将其拍了上去。

新鬼目瞪口呆,然后吹了吹贴在额头上的符纸,“这是干啥?”

肖祺枫却在看清眼前之人的瞬间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绪央见二人相识,便将乾坤袋往肖祺枫怀中一扔,“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就先找到他的尸身吧。”

肖祺枫下意识攥住手里的乾坤袋,看向新鬼的目光仍然满是不可置信,“居然有人能害到你头上,你真的不记得了?”

新鬼一脸冷漠地再次吹来贴在额头上的符纸,“我不想和一见面就贴我符的人讲话。”

肖祺枫啧啧,“果然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讨人厌!”

新鬼瞥过一个眼刀,然后利落地将符纸扯了下来。

肖祺枫看着面前的一团空气恨不得跳起来,他愤愤地将视线转向邹奕,“干嘛!这是干嘛!他这是求人救命的态度?!”

邹奕宛如看弱智一般地表情回视过去,“说实话,你那些符是不是骗人的?”

肖祺枫刷的抖出剑穗,“咱们还是决一死战吧!”

绪央懒得理那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凡人,对新鬼交代道,“一会儿你就跟着那个小道士吧,他既然认识你,那自然应该知道一些你的信息,找起来也容易一些。”

新鬼听后却一把抱住了绪央的大腿,鬼哭狼嚎,“小的想跟着大人!小的不想和那个道士在一起啊!他里放写着恐吓言语的信件!小的不想去啊!”

“恐吓言语?”绪央有些意外,在他看来那小道士还算得上正人君子,便问道,“他信中写的什么?”

新鬼道,“他说让小的放学别走!还说叫小的在教学楼西边的小林子里呆着!”

绪央听了这话反倒淡定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们二人的确是旧相识。”

新鬼也像突然被点醒了一般,眨眨眼,不可思议道,“对啊!我怎么会记得这种东西?!”

绪央也不再理会它自说自话,拾步走向卧室,在路过沙发时顺便将邹奕拉走,“睡觉。”

嘴架打到一半的肖祺枫脸都要扭曲了,他慢慢合上嘴,露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邹奕甘之若饴地任媳妇揪着衣领子,在关闭卧室门时,对肖祺枫挑衅地扬扬下巴,“记得锁门。”

肖祺枫友爱地竖起了中指……

公寓的套间布置极为简单,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组合衣柜,床边放着一个矮桌,充当着床头柜的功用。

床上是新换的白色四件套,可能被特意叮嘱过,所以倒还算干净。

山脚下的气温比市里要低一些,入夜以后则更加明显,屋里不用开空调,邹奕穿着长袖长裤,也没感觉出来热。

而绪央身为妖怪,其实本身是冷热不惧的,平时虽然喜欢贪凉,但自从发生了上次邹奕感冒发烧的事,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开始随遇而安。

因为煞气与新鬼之事奔波了一晚后,绪央原本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又增加了一些疑团,此事若连他都没有头绪,为今之计便只能回溯蒙山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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