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意一看河水里的血迹就松了口气,这下可不用纠结了。

叶秋白果然和虚合子对望一眼,达成一致之后便同时往小溪的上游跑去,才行了不过数百步便看到有个年轻男修躺在草丛里。

男修胸口赫然一个血洞,汩汩地往前冒着血,血液已经流到了溪水中。男修面如白纸,已然奄奄一息。叶秋白与虚合子第一时间冲了过去,虚合子将男修胸口附近的大穴封住,叶秋白取出颜如婳给的伤药洒在男修伤口附近,又喂了男修补充气血的丹药。做完这一切,虚合子正好取出纱布将男修的外衣撕开,叶秋白再次撒上止血的药粉,虚合子将伤口包扎好。

两人并未相识,却合作无间,虚合子不由得也看了叶秋白一眼,道:“你……”

“护法。”叶秋白只有两个字。

虚合子点头,将澄心剑收起,与叶秋白一同将男修扶起盘腿坐好,虚合子在男修身后坐在,双手按在男修的背上。

后边的几人这才赶到,妙灵见此情形不由得问道:“虚合子道长这是……在为此人疗伤?”

清莳接着道:“不知虚合子道长是舍己为人,还是舍己为人?”

叶秋白闻言便看了她们一眼,手中的常棣剑“铮”的一声插在地上,他是虚合子亲口确认已经能化出剑光的剑修,再加上幽明派那深不可测的背景,一时吓得那三个女修都不敢轻举妄动。叶秋白心中轻轻地哼了一声,她们话中的意思,他清楚得很。

虚合子在做的事,是将自身的灵力输入男修的体内,推动男修的血脉,促使男修因重伤而瘀滞的血脉游走。有道是“气血”,血生气、气统血,这个气值得是精气、生气,也可指灵气,一个修士只有在自身血脉流畅的情况下才能保证自身精气、生气充足,从而保证灵气能运行,离开了血脉,便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无法长久。男修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只有用推血过宫的方法才能最迅速、最有效地救活他,但这种方法对施救者而言却极为耗损灵力。

平日里也就罢了,此时耗损灵力,却实在引人深思。

虚合子是玉阳门大师姐,品剑大会是玉阳门主持的,而且虚合子手持本次品剑大会中唯二一把六品灵剑,又是少数几个化元期修士之一,无论从哪方便看都是本次夺冠的第一人选。若是虚合子不能拿到离朱剑,哪怕离朱剑是落在同为玉阳门的朗微手里,她和她的掌门师父脸上都不好看,倘若离朱剑落到别的门派手里,更是叫玉阳门颜面扫地。

在这种情况下,耗损灵力的代价不仅仅是自身的输赢,更是门派的面子。所以虚合子现在的做法,若不是冒着牺牲本门面子的风险、舍己为人,便是有恃无恐,耗损这几乎相当于一个筑基期修士所有修为的灵力,对她而言也不过小菜一碟。前后两种可能乃是个极端,前一种叫别的门派大有机会,可趁机行事,但若是有一种,却叫其他门派望而却步了。毕竟若不拿这许多灵力当一回事,虚合子的修为未免可怕,争夺也是无用。

不过在叶秋白看来,无论怎样虚合子都在耗费灵力救人,无论玉阳门做过什么事,从这一点便能看出虚合子乃是个清正自持的修道者,他便愿意为虚合子护法,免她再受损伤。

他拄着剑站在虚合子身边,面如冰霜,一言不发,甚是不好亲近的样子,剩下的几人也不敢多说话,便各自在草地上坐下打坐运功起来。一时周围寂静无声,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虚合子才收回手。

云子意见状便搭了个手将男修扶着躺在草地上,虚合子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了叶秋白一眼,沉思道:“此人身上的伤口……”

“刀剑伤。”叶秋白道。

男修胸口的伤口平整且狭长,不是妖兽撕咬所致,必定是刀剑所伤。

“刀剑伤?”云子意道,“整个秘境里只有品剑大会的决赛参赛者而已,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这里伤人?”

“说不定便是某个参赛者。”清莳道。

妙灵反驳道:“若是与这人有私仇也说不定。”

“当真愚蠢!”清莳嘲笑道,“这里是玉阳门的九宫秘境,现在是玉阳门主办的品剑大会,谁在品剑大会上闹事都是打玉阳门的脸,你觉得谁跟你一样蠢,为了一点仇怨惹上整个玉阳门?要报仇哪里不行,偏偏在九宫秘境里杀人,好得罪整个玉阳门?”

“我……”妙灵想反驳却无从下口,只好闭嘴了,眼中却划过一丝愤恨之意,显然记下了这事。

这眼神落在叶秋白眼中,叫他心里的疑虑又多了一层,但此刻不便说出,便道:“不必多加揣测,等这位同修醒来,一问便知。”

“你说的倒容易!”妙灵一肚子气全撒在他身上,“这么重的伤,哪能说醒就醒?至少要等上三五天。决赛的时间只有三天,咱们眼看着就要浪费一天了,连阴云独角兽的毛都没见呢!”

她越说越急躁,手上的披帛也随之而飘动,将小溪旁的芦苇卷着一寸寸的卷得粉碎,语气也越来越急。“这可是品剑大会,我来这里是为了拿到离朱剑的,可不是来秘境中看美景的!方才是你们说找到月见草便能找到阴云独角兽的踪迹我才跟着来的,不想你们竟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若是……”

“若是什么?”叶秋白冷淡地接口道,“人命关天!”

清莳虽不满叶秋白等人浪费时间的行为,但不知为何也想参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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