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镜子对他翻了个白眼。
库洛洛轻笑出声：“蓝杰斯，你的眼睛很漂亮。”
“打住，更正一下。”
我皱起了眉毛：“这只不是我的眼睛，鬼才知道你刚才把我那只眼睛挖出来丢到哪去了。”
库洛洛充耳不闻：“很可惜，我竟然没有留下一对火红眼。世界七大美色之一或许会更适合你。”
我回过头看他。
左眼的眼眶里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抬起胳膊蹭了一下，原本还算干净的手臂立刻被拖出了一道新鲜的血痕。
“你个变态。”
库洛洛对此并不否认。
我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清水狠狠地泼在自己的脸上。水珠混着血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把水池都给染上了一层薄红。
洗干净脸上干掉的血迹后，我抬起头照了照镜子。我的左眼依旧在出血，跟眼泪似的，一道赤红的印记从我的左眼中溢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我透过镜子凝视着我身后的库洛洛，他同样也在透过镜子死死的盯着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我已经不想再陪你玩了。”
他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温柔至极的微笑，就好像他真的是个温柔的好人一样。
库洛洛缓步上前，走到我的身后。
他完全不在乎我对他下意识防备起来的应激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捻起了我的一缕头发，在发梢轻轻的落下了一个看似专注的吻。
“还不够呢，蓝杰斯。”
我僵直着脊背一动不动，一股冷意顺着我的骨头一路向上蔓延。
镜子里映出了库洛洛现在的表情。
他虚假的笑容还挂在唇边，只是眼底早就没有了他伪装出来的笑意。
那双眼睛被镜子映得更加漆黑，那个瞬间，我觉得库洛洛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还远远不够呢。”
《[火影]他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我跪在地上抱住了宇智波带土，让他躺在我的腿上，手指颤抖着抚过他几乎要被血液凝住的黑发。
无端端的，我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在阳光下几乎闪闪发光的身影。
他抬起头来，几乎失去了所有神采的双眼寻找许久，才终于倒映出了我的影子。
战争化为无声的默剧，身边的厮杀与尘烟仿佛也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灰白的背景布。
“飞吧。”
宇智波带土对我笑了一下。
依稀还像以前那个冒失而天真的少年。
《[死神]男神萌萌哒》
我学着惣右介先生的样子，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垂着头不说话。
以往都会站在王座下的乌尔奇奥拉却坐在了王座的背后，他的血顺着地板流到了我的脚下。
又过了很久，乌尔奇奥拉重新开了口。
“蓝染大人输了。”
乌尔奇奥拉声音平静得仿佛是在对我说那个发饰不适合我一样。
“……”
“从今日起，有川大人，您会成为虚夜宫的王。”
“……”
“有川大人。请您坐在王座上，统治着没有部下的虚夜宫，独自一人继续前行吧。”
“……”
“是吗……”乌尔奇奥拉发出一声平淡的叹息。
以往我听惯了的那个平静到显得非常冷淡的嗓音，在此刻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着，虚弱又沙哑。
“这样的话，如您所愿。”
他话音刚落，我的面前就打开了一道黑腔。从中我甚至还能看到有许多死神在外忙碌的救治伤者的模样。
惣右介先生真的输了啊。
王座后有沙尘散落的响动。
“永别了，有川大人。”
乌尔奇奥拉低声道。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赤着脚踩过他的血，走向了他为我打开的黑腔。
“……再见，乌尔奇奥拉。”
我却再也没有听到乌尔奇奥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