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 巴黎这边有狂欢派对, 你会过来吗?”

“嗯, 我会考虑。”

这么不确定的回答,让楚歌很不满意, 她嘟着嘴, 手指在桌上划啊划, “安和哥哥,我真的蛮想你的诶, 你一定要来!”

哪怕她一向奔放, 主动表白这样的事,做起来, 还是很害羞的。

她红着脸等他的回答。

林安和却没说什么,他悄无声息, 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笑,听到她这么说,他会不会高兴。

然后有人叫他,他回头应了句什么,和她说:“先这样, 再见。”

情人节的狂欢派对就要开始了, 林安和终究没有出现。

她打他的电话,没有人接,她以为他是开着车在路上,兴冲冲地跑到外面等他。

楚歌没有等到林安和其人,却不禁意间目睹了一个亚洲男人被抢的过程。

那个男人被三个黑人跟踪,从后面狠狠敲了一记闷棍,楚歌当时刚好从派对现场出来,全巴黎的人似乎不是约会就是参加狂欢去了,那条路上很静,一个行人也没有。

楚歌在对面吓得不行,见那些人望过来,她灵机一动,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身冲着拐角处用法语大喊:“快点走啊,不然我们就赶不上派对啦!”

等她回过头的时候,那三个黑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亚洲男人仍旧躺在地上,无知无觉。

独自一人,楚歌不敢涉险,等警察过来后,她才现身跑过去。

昏暗的角落里,男人面朝下躺在地上,脑后有血逶迤地流下来,救护车的医生将他轻轻翻过来,就着警车灯上闪烁的光线,楚歌看到了一张很惊艳的脸。

白晳的肤色,高挺的鼻梁,五官就像是雕塑家用刻刀刻出来的一样,清俊而又舒朗。

楚歌睁开了眼睛。

视线所及,她见到了刚刚梦里见过的那样一张脸,虽然双目紧闭,却并不掩他的俊朗,唯一不同的,大约是他皮肤没有那时候那样白,如今的他,肤色如麦,气质清冷,哪怕不睁眼,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眉峰间凌厉的锋锐。

很不好接近的一个人。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男人立马被惊动了,他重新握紧了她的手,睁开了眼睛。

“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他抬起头看着她,略有些紧张地问,声音很沙哑,面容看起来也特别特别的憔悴。

楚歌望着他,心想他的声音也没怎么变啊,玉石相击一般的嗓音,清澈也清冷。

都记起来了,楚歌才发现记忆中的那段居然也就特别清晰起来,以至于现在,她甚至都还能重新记起当时接到他电话时说的那些话。

他和她说:“你是elisa楚?你好,我是那天你在法国巴黎街头救助过的人,我是allen,方便的话,能跟你见个面吗?”

他和她说的是法语,发音特别的纯正,因为他当时说的是自己的英文名,所以楚歌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把他和躺在法国街头那个淌血的亚洲男人联系到一起。

那天她也没有去见他,彼时她全副的心神都在林安和身上,哪里还有空余去见别人?

匆匆一面,她也早就忘了他。

看她一直不出声,只是目光空茫地望着自己,杜慕心头一紧,忙在她掌心挠了挠,带着几分讨好地,小心翼翼地唤她:“楚歌……”

楚歌回过神来,应他:“我没事。”抽出手,她撑着想坐起来,杜慕放开她,帮忙摇高了床头,取过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看他忙活,楚歌忍不住笑,只她脸色不好,所以这个笑容也显得很苍白。

杜慕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问:“想吃点什么吗?我让家里的阿姨褒了汤,还煮了点粥,你吃一些?”

虽然是问询的意思,不过杜慕显然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话一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把吃的都拿过来。

楚歌没拒绝,她转头四处看了看,“我睡了很久?”

杜慕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

“第二天?”

他忍不住笑:“不是。”

楚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以为我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还多。”

自醒来,她绝口没有提之前的事,神色看起来非常平静。

杜慕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她开玩笑,“是不是我脸上睡出了一朵花?”

杜慕说:“没有。你比花还要好看。”

他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总让楚歌觉得有点想笑,很违和,却又让人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可爱。

就像是金质玉相的神仙突然有了七情六欲,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

她凑近去,很突然地,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杜慕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笑。

“不走心。”他批评她。

楚歌也笑,从善如流地重又凑近了一些,在他面前停下问:“那你嫌我吗?”她学着林敏娴的话,“那天晚上是真的,发生的事情很糟糕,也很恶心,你会嫌我吗?”

“为什么要嫌?”他也凑近些,嘴唇轻轻碰着她的唇瓣,几乎厮磨着说,“不过是被狗咬了几口,打过预防针,也就好了。”

她微顿,片刻后问他:“针要怎么打?”

他笑,就着那个姿势,深深地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深入,但是却很温柔,微暖的舌尖缓缓地伸进来,就像是一片刚落下来的花瓣,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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