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怒火腾腾,如果说刚刚还在怀疑是巧合的话,这会儿就是十分肯定了,潘景语是故意在整她们!

可是即便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

别说是府医了,就是随便叫个府里的媳妇子来,也能看出这些菜里加了巴豆。

到时候,她和心涟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潘景语目光灼灼地盯着心漪和心涟,明明嘴角的笑容轻柔,却让二人觉得有如针刺,不得不低着头味如嚼蜡一般地将那些菜分得个干干净净。

而潘景语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深,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越发诡异——

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当天夜里,潘景语睡得很香,但是心漪和心涟两人来回跑了一夜茅房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天刚蒙蒙亮之际,潘景语将她住的蘅芜院里的一个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慧竹喊了进来。

她身边可用的人不多,除了心漪、心涟两个大丫鬟,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

这个叫慧竹的小丫头她已经关注了好些时候。

虽说长相普通,性子也不出挑,可胜在人踏实。平日里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得一丝不苟,让人捉不到丝毫错处。

更难得的是,这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倒是隐隐透着些精明。

“小姐,您找奴婢前来有何吩咐?”慧竹微微颔首,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身前。

潘景语兀自走到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了里面唯一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示意慧竹抬起头来,将银票递到了她的手里,吩咐道:“这是给江大夫的。”

慧竹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数目的银票。

江大夫,那不是府里的府医么?

她的眼神有些懵懂地看向潘景语,显然没有明白她的用意。

潘景语又在铜镜前坐了下来,一边拿出往常那些几乎用不到的胭脂水粉在脸上描描画画了起来,一边对着慧竹道:“再过半个时辰,你去请江大夫,就说我和身边的两个丫鬟昨晚吃坏了肚子,让他赶紧过来帮着诊治一下。路上若是有人问起,你便直接说是去找江大夫的即可。”

不一会儿的功夫,潘景语红润的脸颊在她细心的描绘之下就变得苍白憔悴,嘴唇看起来干涸得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一样。

慧竹的眼中倏地划过了然——

小姐的意思是让她收买江大夫见机行事,然后再将她和心漪还有心涟吃坏肚子的事情传得府里人尽皆知?

因为被潘景语赋予重任,慧竹的心里有些兴奋,立即笑着福了福身:“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潘景语满意地躺回了床上,果然她没看错人,这小丫头还是蛮上道的!

只是可惜了那一百两银票——

罢了,下次找个机会出府再去找于凌霄就是了!

郭氏一听到潘景语卧床不起的消息之后,嘴角立时就勾了起来,但是大丫鬟梅纹后面的话却让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说,心漪和心涟两人也和大小姐一样吃坏了肚子?”郭氏的声音不由地有些尖利。

梅纹极少见她失态,遂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点头。

郭氏的眉头蹙了起来,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还未待她细想,盛装打扮的潘淑仪已经由丫鬟们簇拥着走了进来:“见过母亲。”

郭氏正为潘景语的事情伤神着呢,乍一见潘淑仪打扮得明艳动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情更加地糟糕,板着脸地斥道:“昨晚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随意打扮一下,只要不失礼就行了。赶快回去重新换一身衣裳!”

“我不!”潘淑仪嘟起了嘴,很坚定地拒绝,而后见郭氏的脸色不好,遂咬着唇慢腾腾地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您不是一早就和我说这次的宴会很重要吗?为何昨晚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可是这青州城里最好看的姑娘,若是不好好打扮一番,到时候被别的姑娘比了下去该多没面子呀!

郭氏不悦地睨了她一眼,直接拂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这次魏府的宴会,明面上是普通的贵夫人聚会,实际上就是魏夫人为了相看未来的儿媳妇而设的。

在不知道那块龙纹玉牌的事情之前,她为潘淑仪看中的夫婿是魏家的嫡子魏生津。

可现在,一个区区的地方巡府算得了什么?

就算真的结了亲家,他们潘家也未必能捞到多少好处,最多是潘礼在官场上多受些照顾罢了!

潘淑仪这般好颜色,搁到哪儿都是个顶尖的。

以前那是没有机会,但现在——

总之这次潘淑仪越不起眼越好,毕竟到时候若是魏夫人看中了,她也不好拒绝,现在他们还得罪不起魏家。

郭氏心里百转千回,但并没有将原因告诉潘淑仪,只是越过她对着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杏雨和飘雪道:“快些伺候二小姐回去重新打扮一下!”

见潘淑仪还想说些什么,郭氏直接站起身不耐地道:“你若是不想换衣裳,今日便不用同我一起去了!”

杏雨和飘雪见状,赶忙上前小声地劝起了潘淑仪。

潘淑仪见郭氏这里毫无商量的余地,气恼地跺了跺脚,撅着嘴提裙跑了出去。

郭氏眼下也管不了她,而是带着人急匆匆地往蘅芜院赶去。

待看到屋外站着的乌泱泱一大群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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