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竞月贻香>24 拜山太元显名号

谢贻香略一定神,这才回想起太元观一直在收容附近的难民,暗骂自己大惊小怪。只不过方才从那僻静的山道转个弯过来就见到这许多人,一时有些惊愕。眼见这数千难民尽数聚集于此,原来这太元观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挽救了这许多难民的性命,谢贻香隐隐间不禁生出一丝敬仰之情。

当此情形,马已不能再行,谢贻香和言思道只得跳下马来,牵着马从这些难民中穿行而过。那些难民在此聚集得久了,时常有求神问道之人来这太元观,或贫或富,倒也见得多了。此刻见两人走来,也不做理会。

言思道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江南人士,只因无家可归,这才沦落如斯。嘿嘿,这太元观打着悬壶济世的招牌,每日为这些难民供给粥水,又赠符施药,他们当然舍不得离去,要长留在此了。”谢贻香忍不住问道:“当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又不曾有天灾降临,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流落于此?”

言思道冷笑道:“这还不是皇帝做的好事。要知道自古以来,所谓的改朝换代,说到底不过是一批穷人翻身致富,随之而来,自然便有一批富人家破人亡。本朝开国不过十多年,这批乱世中的失败者当然还来不及死得干净,便有了眼前这许多难民。”

谢贻香听得大皱眉头,正色道:“我朝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河山,行的是堂堂正义之师。什么穷人翻身富人家破人亡,这话要是传到朝廷耳中,足以灭你十族。”

言思道不屑地笑道:“真是好笑了,这世间之事几时有过什么对错之分?又何谈什么正义之师?天下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你若夸赞它的好处,它便是好事;你若批判它的坏处,它便是坏事。”

谢贻香怒道:“那么如你所说,我汉人便该屈身于异族之下,挨他们的皮鞭,受他们的凌辱?”

言思道悠悠叹道:“这只怪前朝飞扬跋扈,自以为是,根本不了解汉人的本性。他们若是懂得采用权谋手段,用汉人来管制汉人,避免自己族人与汉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在面子上粉饰过去,那不知有多少汉人会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卖命,谁还有会心思造反?”

说到这里,言思道语调一转,扬声说道:“再说了,当今皇帝为了要稳定民心,维护他那受命于天的说法,这才说什么驱除鞑虏,还我河山,把前朝骂得一文不值。前朝是否有那么差劲?只怕未必。想那前朝大汗的射雕英姿,几乎荡平寰宇,杀得四海蛮夷闻风丧胆,只怕后世之人非但不会介意他异族的身份,还会以汉人曾做过他的奴才为傲,替他们也替自己歌功颂德。”

谢贻香听得不住摇头,大不赞同,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默不作声。只听言思道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美和丑。时光流逝,物换星移,谁又会纠缠于此刻的对错?后人只会把那些美的东西认作是对的,将丑的判为错。所以项羽是英雄,刘邦是小人;所以孔明是英雄,孟德是小人。这便是所谓的历史。”

谢贻香忍无可忍,脱口骂道:“放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算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是如此,公理自在人心。”

言思道哈哈大笑,伸手指着眼前这些难民问道:“很好,那么依三小姐所见,太元观收容这些难民,是对还是错?”

谢贻香沉吟道:“就此事而言,太元观自然是对的。”她这话说完,却见言思道一脸奇怪的表情,随即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谢贻香气得火冒三丈,言思道也不和他争辩,伸手一指,说道:“我们到了。”

谢贻香不禁抬头望去,眼前一道大门矗立,牌匾上烫“太元观”三金字,两人谈话间,已不知不觉地穿过了那数千难民,来到太元观门前。

终于来到太元观了,谢贻香微一定神,正要拟定应该如何行事,却见言思道已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大步踏进观门。观门前的两名弱冠道士连忙迎了上来,躬身向两人询问。谢贻香瞅见这两名道士脚步飘逸,踏地无声,显是身负功夫,当下暗自戒备。

言思道却是毫不理会那两个道士,只说了声“刑捕房查案”,便径直往里闯去。谢贻香惊愕之下急忙快步跟上,低声说道:“太元观和朝廷素有隔阂,相互间从不越界。似我们这般闯入,不能用刑捕房的名头。”

言思道脚步不停,嘴里说道:“怎么,三小姐害怕了?此刻箭已在弦上,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了。你若还想缉拿撕脸魔,就别多话,否则我们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谢贻香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缉拿撕脸魔,一时不禁有些踌躇。言思道又补充说道:“你真以为外面那些粥药是在救济难民?嘿嘿,那可是买命的钱。”说罢,他再不理会谢贻香,大步往观内而去。

山门后便是太元观的大院,院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正往外冒着青烟。此刻日暮时分,观内已不见一个香客。一众大大小小的道士分散在四处,眼见二人闯入,连忙上前查问,却被言思道一口一句”刑捕房查案”喝退,只得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谢贻香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眼见夕阳铺洒,将天际染成了血红之色,心中越发觉得惶恐。只见言思道却对周围一切却根本视若无睹,一路快步而行,当即踏入观内的三清大殿,谢贻香暗叫不妙,连忙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殿中。

殿**奉的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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