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是一座三线城市,同中国大部分城市一样,津城也在经历着飞速发展带来的巨变,如我们学校一带,正在规划一个新区,每天都有新的商铺出现,每天也都有老旧的建筑被放倒。与大部分城市不一样的是,津城还是一座古城,市中心繁华的背面,就是一条条记录了千年沧桑的巷陌,热闹与静谧一街之隔,相得益彰。

我和文莎坐上了校门的16路车,由于是上课期间,车上的人不多,我们走到后排坐下,聊了没几句,文莎就睡着了,看来几天的军训也确实累着了。

我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感受着这个城市的气息。睡着的文莎头倒在了我的肩上,我想了想,没忍心叫她。文莎在睡梦中微微喘息着,嘴角还有一丝口水,我翘翘掏出手机,把她的睡相拍了下来。过了四五十分钟,车到了目的地,我叫醒文莎。

“刚才太困了,没支持住,你胳膊麻了吧。”文莎意识到刚才一直躺在我的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第一次有美女靠我肩上睡,荣幸得很。”

“你不是有女朋友么,怎么是第一次呢?”

“我家那小县城,不管去哪,打个车不超过十分钟,连做个梦时间都不够。”

“好吧,那我可是你的第一次哦,你想去哪玩啊?”

“先随便逛逛吧,我也没来过。”

这是一条步行街,最多的是服装店和餐饮店,文莎一路蹦蹦跳跳的,吃了不少小吃,我有点无聊地跟着,这时常山的电话打了过来。“放羊啊,你去哪了,你走了没多一会儿文莎也请假走了,是不是你把人家拐了。”

我想了想,冲文莎做了个“嘘”的手势,“别放屁啊,我在草地上晒太阳呢,谁知道她干嘛去了,你好好军训,还想不想当标兵了!”

“训个狗屎啊,那傻逼教官又组织拉歌了,我他妈都以为我在文工团训练呢。”

“让你轻松点还不好,贱不贱,行了,别打扰老子了。”

“去你大爷!”常山挂了电话。

文莎问我:“怎么不告诉他咱俩在一块儿呢?”

“没必要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回去也别说了。”

“哦。”

接下来我和她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间我为什么没说实话,脑子突然乱乱的,“别在这逛了,去巷子里转转吧。”

时代变迁中留下的古巷,像是津城的血脉,石板路、红砖宅第和悠闲的市井生活,给人一种“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感觉,仿佛每一块石板都有一段故事。生于斯长于斯的文莎对这些历史如数家珍,一路给我讲解着,什么“这里以前住着明朝的大官”、“这是xx的故居”,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尴尬的气氛慢慢缓和。

我们一直逛到夕阳西下,吃了饭坐车回学校,走出古巷的一瞬间,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恍若隔世。

回到宿舍,几爷子瞅着我阴笑,我心里有点鬼,不太自然地跟他们说:“干嘛呀,真想弄死我啊?”

丁明明贱贱地说:“恭喜啊阳哥,你进入光荣的女兵连了。”

“啥玩意儿?”

他们一说我才明白,原来今天军训确定了最后的会操方队,每个班留36人,剩下的人合起来重新编队,由于我和文莎今天没在,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外。而被排除的人中,除了歪瓜裂枣,便是身体不好的女生,故称“女兵连”。

“操,老子被组织放弃了?”

“不能这么说嘛,你们都是精英哦,百里挑一啊简直是。”这帮孙子得了便宜开始卖乖。

“爱**谁谁吧,最后几天混完拉倒。”这时候文莎的短信来了,“你好,女兵连战友。”我没理她,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臊眉耷眼地走进女兵连,一看,果然都是精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应有尽有,总之没几个正常的,应该都是各班级不利于方队整齐的落后分子。好在女生确实不少,个个都皮肤白皙、身体纤弱,看着挺养眼。和文莎打了个招呼,我无聊地坐在了地上。

周围不少人心态倒是挺好,一副认命的架势聊得很开心,从他们的话中得知,我们的教官是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在部队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跟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好在独立团的训练强度轻松了不少,其实就是天天在一起玩,跟其他专业的也快速地熟悉了起来,尤其是几个美女。在最后一天的会操中,我们有气无力地走在最后面,像是打了败仗的逃兵。

会操结束后,我们的军训也终于完成了,大家都拿着帽子、皮带等东西找教官签名,教官给我的皮带上写了“有志者事竟成”。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不少人自发地下楼与教官告别。军训的时候只感觉累和无聊,等结束了大家才发现很舍不得,毕竟刚刚入学,军训是我们第一个彼此熟悉的契机,也让大家有了战友般的感情。

教官的大巴就停在楼下的超市门口,他们在车上与我们挥手告别,不少女生都哭了出来。我在人群中找着女兵连的小教官,他坐在最后面,也没什么人跟他告别,眼神有点落寞。我冲他敬了一个军礼,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看来他还认得出我,他给我回了个礼,并竖起了大拇指。“新兵蛋子,祝你的军旅生涯一切顺利。”我心里想着。


状态提示:第五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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