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疆地势高,雨水不多,土地颇为贫瘠,树木稀疏,显出几分地广人稀的感觉。
虽然卫疆是熙提与卫国的交界之处,但卫疆地广,两大国间也有不少小部落存在于此。
部落里的人大都已游牧为主,居无定所,但人人都骁勇善战,精通骑射。
通常熙提与卫国两国交战时都会向这些小部落征兵。
李玑璇在前日抵达卫疆,已算初夏了,但卫疆的风中还带着凌冽的冷意,刮得人脸生疼,有的微高矮山上还可见未融的白雪。
军队刚踏入卫疆时,不少士兵都因无法适应环境而病倒,在中途耽搁了好大一会儿,这期间里,李玑璇自然也收到了五弟殁了的消息。
在他的记忆中,五弟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匪人所思事,荒唐事做的也不少,所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显得很平静,倒是没想什么阴谋论。
倒是他亲弟弟李玑枢被禁足的消息传来时,他的情绪才被挑动了些。
“殿下,今日那些部落的人还没来。”李玑璇的副卫大步走进帐篷中,脸色难看的说道。
李玑璇倒是显得不急不慢的样子:“他们怕是瞧不起我这一个公子,想给我个下马威。”
副卫也明白是这个意思,但心中还是着急,殿下现在不将威严立起来,以后也就被那些人给牵制死了。
李玑璇看着自己刚堆砌好的沙盘,一个一个的将彩色小旗放上沙盘的每个位置,然后说道:“既然他们不来,那我们便去。所谓山不来,我动。”
“可是,这样有损殿下身份。”副卫为难道。
“等他们受了威胁,谁还敢说?”李玑璇将最后一个小旗放好后,冷声道。
与卫疆的恶劣天气不同,天都城的初夏带着暖意生机,显得格外柔和。
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后,李玑权与夫人甄宛的棺椁都运回了封地,在封地大葬。
因着李玑权并没有子嗣,所以他的所有侍妾都陪葬于陵墓中,庄王府中的下人除了有些阶品的被勒令守陵外,其他下人都遣走或是重新被卖走。
去年还充满生机的庄王府,就这样荒凉起来,就连额上的“庄王府”牌匾都被卸下。
不知道来年出世的小辈中可还会有人知道这里曾是庄王李玑权所住过的地方。
在甄宛上路的前一天,廷尉甄士添又向国君递了致仕的折子,直到第二日,国君才准了。
廷尉一职空缺,国君让其副手暂替。
不过戈聪的致仕折子被压下后,他也没再上书致仕的折子,但是听说,戈聪自从惹怒了国君后,在家病的可不清了。
而因着李玑权的丧事,本准备在五月,李玑韶与可楼公主的婚事也被推迟到了次年。
虽婚事被推迟,但李玑衡知道,李玑韶私下里见过可楼公主好几次,更是将公主哄得每次只要听见“韶”这个字便会脸红。
在几乎所有事尘埃落定后的第二月,赈灾的公大夫孙允也回都复命。
伏衍在皇宫中瞧见了孙允后,还曾在李玑衡面笑过孙允,说他出国都前领的是个好差事,可回国都来却带着一朵黑乌云。
李玑衡听过后手心都被汗湿润了。
如果他没有在昌州遇上任霆,没在凌州逆天改命,那这朵黑乌云可就遮在他头上了。
不过,幸好。
现在他虽然还是没个固定的职位,但一些重要的事,父君还是交到了他手中。
重要也颇为棘手,不过这对他而言倒是个锻炼。
这几日,他就在忙着调查治粟内史赵潜遇袭一案。
二月时父君曾在大殿上为这位寒门治粟内史作保,若是三个月不见任何政绩,他便罢免他。
可谁想,三个月时间政绩做出来了,罢免倒是没有,丢的却是命。
不过就从仵作传来的消息看,这位寒门治粟内史倒像是因劳累过度而突然猝死。
还真是时也命也。
李玑衡只能道:这位仁兄,你也太拼了。
九卿中已有两卿空缺,而戈聪又卧病在床,整个朝堂都热闹非凡,不少人为了能上位,四处奔波。
国君似乎不想过早安排,等着九月推举,朝堂中进了新人后再做安排。
英王府的小院中,李玑衡一脸闲适的煮茶,在等小壶中水沸腾时,他抬头看已是泛绿的树枝,不禁想到:这个时候红衣应该快到卫国了吧。
同国都朝堂的热闹不同,卫疆这几日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在最开始,李玑璇以绝对武力连续“拜访”了三四个小部落后,一切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他再次“拜访”时,后面的所有部落中就只能看见一些老弱病残,似乎部落里的强壮的年轻人都消失不见了。
问了那些人也都说不知。
“他们是真的以为,留下那些老弱病残就会让我奈何不了?”李玑璇走进刚搭好的帐篷中,同青衣抱怨道。
青衣将整个帐篷收拾好,然后对着李玑璇柔声道:“他们敢这般做定是有什么凭仗的,公子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李玑璇看着青衣的模样,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青衣的面容还如同在天都城中一般,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火热,见青衣拉入怀中,将头埋在青衣脖颈处深嗅。
“容姬,你身上好香呀。”
青衣也不推开,自从她背叛了李玑衡后她就觉得她的心已经死了,什么事都无法让自己起波澜。
见青衣不说话,李玑璇将手松开,看着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