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楚慕言将衣服拿了出来,催促秦笙离穿上试试。粉紫色的锦缎,搭着秦笙离今日梳的垂云髻,让人眼前一亮。

楚慕言走上前,将她散下的头发松松挽起,用一支白玉钗换下了今日晨起带上的流苏钗,少女感便被这周身贵气压了下去。秦笙离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只白玉钗的顶端,是将一颗红宝石雕刻成的石榴花镶在了上边。

“石榴花?”秦笙离一手抚上那支玉簪,一手揽住楚慕言的肩膀。

楚慕言替她带好簪子,眉眼含笑的望向她:“嗯,石榴花。”

石榴花有子孙兴旺之意,楚慕言送她的首饰不多,但每一件都是费了心思的。

“很喜欢。”

第二日是这个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太阳暖融融的晒在身上。虽说是不用秦笙离张罗什么,但是还是和楚慕言早早地来了谢沛白府上,谢霖比他二人到的都要早一些,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精神极了。

“小舅舅。”谢霖看她二人过来,急忙走上前,秦笙离虽说肚子大的很,但还是微微朝谢霖作了揖。

“你也真是的,来这样早做什么?”谢霖嗔怪道。“又没有什么要紧事,你可要好生留意自己的身子。”

秦笙离笑笑:“无事的,舅舅莫要太担心。”

“快进去吧,迎亲的应该一会便回来了。”谢霖急忙让她们进府。

今日府上的男女席本是分开的,但是秦笙离身份和身子都有些特殊,谢霖特意安排了一间暖阁,让云崖先生和秦笙离在这里休息。

云崖先生是同谢霖一起来的,便早早地就到了这暖阁。楚慕言将秦笙离送到暖阁后,便要到门口同谢霖一起迎宾。青烟要照顾那个孩子,今日便没有带着一起过来。

“今日人多,我不能时时护着你,自己要当心。”楚慕言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秦笙离走到云崖先生旁边,挽住先生的胳膊:“今日有师公在,定是不会让我有分毫损伤的,你照顾好自己,不能喝酒就躲着些。”

“嗯!”云崖先生对楚慕言刚刚的话很是不满,颇有些不被信任的感觉,鼻音长长哼了一声。

楚慕言倒也不在意:“今日劳烦师公了。”

“这小子,倒是心疼你。”云崖先生面色不快的盯着楚慕言的背影。

“那是当然的。”秦笙离很是自豪地说道。

“笙丫头,身子没有什么异样吧。”秦笙离这一胎有些特殊,待楚慕言大婚后,云崖先生是要到靖安王府上护她临盆的。

秦笙离扶着腰身,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没有什么异样,就是总是感觉疲累。”自怀孕后秦笙离便很嗜睡,但是眼瞧着快要临盆了,困意却有增无减。

“这个孩子胎象特殊,以至于你时长感到疲累,也是正常。无妨,待这孩子落地后,定是要帮你好好调养身子的。”听云崖先生这语气,便是没有什么大碍,秦笙离心里也更踏实一些了。

bsp;两人没聊多久,门外的炮竹声便响了起来。

“师公你听,谢小白给您娶徒孙媳妇回来了!”秦笙离拖着自己笨重的身子,走到窗前张望着。

谢霖为了能她瞧见新媳妇进门,特意将她安排到这暖阁中,从窗前刚好能瞧见谢沛白一袭红衣,抱着新媳妇跨过火盆,走进这府中。

云崖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愿望又了了一件。

虽然谢沛白在临安城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谢家的名望摆在那里,还有楚慕言这个富贵闲散王爷的妹夫,所以今日前来道贺的人,一多半是朝堂上的。

谢霖带着谢沛白四处招待来宾,还未到晚上的宴席,谢霖便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了。楚慕言和林越这个临时替补,只好苦命的替谢沛白挡酒。用谢沛白的话来说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谁都能醉,偏偏他醉不得。林越到还好,楚慕言就有些头疼了。

好容易挨到了拜堂的吉时,楚慕言喘了口气,身上带了些酒味站到了秦笙离身旁。秦笙离见他过来,脸上带了暖暖的微笑,等他走近后,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

“喝酒了?小舅舅呢?”秦笙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的眼睛还算是清亮,还好还没有喝多少。

“已经醉了,去后院休息了。”楚慕言任她靠在自己身上。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随着一声响亮的长喊,谢沛白与沈芷巧牵着绣球走了进来。

高堂之上,端坐的是云崖先生和谢老太爷。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观礼的人嬉闹地起哄,簇拥着新郎和新娘往新房走去。

新郎去洞房花烛了,却苦了楚慕言和林越二人,谢霖已经倒下了,只留了他二人来应对这一众宾客。一开始还顾忌着楚慕言这座大佛,都朝着林越灌去,林越虽是海量。但是这一拨又一拨的,也是喝了不少,后来众人都喝高了,也不再顾忌楚慕言的身份,一杯又一杯,楚慕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最后强撑着将宾客送走,楚慕言便已经有些晕了。王府自然是回不去了,只好在秦笙离休息的暖阁歇脚,林越早已经吐地不醒人事了。

楚慕言脚下蹒跚地回了暖阁,带着一身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秦笙离上前将楚慕言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楚慕言到底还是没有醉过去,半分重量都不敢倚在她身上。

秦笙离将他放到床榻上,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将他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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