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林先生。”林义龙刚刚把格维内夫打发走,就接到了库联科的电话,“有时间接通我的电话么?”

“晚上好,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林义龙回答道,“难道是我的公寓出了什么问题?“

“我能跟你面谈么?”库联科冷静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上午在科林斯酒店。”

坐落在在白厅旁边的科林斯酒店的公寓改造引发了安全部门的注意,负责开发的库联科和科林斯酒店本身没问题,可毕竟位于白厅的一角,离国防部和苏格兰场这两个安全机关尤其近,于是不得不进行安全调查:首先是苏格兰场和内政部的调查让整个的工程进度受到了严重滞后,再然后是国防部和财务部的停工调查最终让受困于雪片一般各种工程账单和保险单的库联科先生不得不寻求出售经营权,虽然科林斯公寓仍在建设,可已经付钱的两个业主对这个项目忧心忡忡。

不得不说,库联科先生还是很有水平的,他通过联系林义龙等几家希望购买公寓的新移民来获得资金而不断地向这里投入,自己押上了自己所有身价,可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样的方式并不能确保他在这个项目里不亏钱:突如其来的几次检查极大地拖延进度,可是工程款却不能不付。作为外国人,库联科先生当然不容易贷到钱,打包出售整个项目也就顺理成章了。

库联科是没办法战胜在深处隐藏的对手的,包括几通向国防部和伦敦大都会警察在内表示担忧的电话,是林义龙致电这几个部门表达他作为消费者的疑问。库联科的背景和资金来源都是疑问的情况下,就算规划计划被找准,在整个工程期间进行不间断的审查和监督还是少不了的。以库联科先生资金池显然无法经受住这样的折腾的,正因为屡次三番存在工期拖延的问题,除了一些亟需投资渠道的远东投资者,不会轻易地出手——有优先权又有闲钱的远东投资者除了林义龙还有谁?

股份转让优先权的存在,让林义龙越是拖下去,对他越有优势,但这个度不能太大,一旦库联科被债权人去法院宣告破产,那整个项目也就会被科林斯酒店收回,就算林义龙的公寓使用权有保障,但这仍然是林义龙不愿意发生的。

第二天,林义龙见到库联科先生的时候,科林斯酒店的商业负责人和作为林义龙上司的戴维斯先生也出现在会议室中。

几个人相互握手,林义龙和戴维斯先生对视了一眼,但都没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请原谅。”尽管已经知道库联科的念头,但林义龙还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扮猪吃虎,“我昨天晚上才接到的通知,我们今天来谈什么?”

“是这样。”库联科先生开始说道,“我打算歇业了,我打算把科林斯酒店公寓的项目转让给罗伯茨先生,但是林先生既然是我们的第一个购买者和有优先权的投资者,如果想出价行使优先权的话,我并不反对。”

林义龙当即作出很生气的样子。

“如果我想的没错,库联科先生已经选择好把这个项目卖给罗伯茨先生了?”林义龙问道,“然后连我们这次会面的主题都不告诉我,大概就是来这里走个形式?”

商业谈判为了做准备,一般都会给出24小时的提前通知,以便让对方做准备,可林义龙并未收到这样的通知,很明显,库联科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

“并不是,林先生。”库联科冷静地回答道,这个理由是他没办法承受的,“要歇业也是突然的决定,而且这位罗伯茨先生是现金收购,我想林先生能认识到现金收购对出卖人的意义。”

“但这并不是您昨天未做通知的理由。”林义龙反驳道,看科林斯酒店的商务总管和戴维斯先生注视着他和库联科先生争论而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这几个人很可能在这之前达成了共识,可让他屈服,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那么罗伯茨先生的出价是多少?”

“这是我和罗伯茨先生之间的协议,我不能把他的报价报给您,林先生。”

“你必须要告诉我,否则我保证要么你和罗伯茨先生的交易无效,要么给我一笔比收购价还高一倍的经济赔偿。”林义龙冷冷地回答道,“我相信,我会得到法律的支持,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你的律师来谈。”

“这位戴维斯先生,就是我的律师。”见林义龙的律师没有陪林义龙进行“恫吓”,库联科先生从容不迫地向林义龙引荐戴维斯。

“我希望这位戴维斯先生自己申请回避。”林义龙向库联科先生笑笑,“估计库联科先生还不如知道我和这位戴维斯先生的关系吧。”

库联科先生非常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律师:“两位之前认识?”

“是的,这位林先生,一年前是我的高级助理。”戴维斯先生表情十分酸涩,“林先生从前年开始就聘请了我们卡迪夫分部的同事担任他的常设顾问,所以很遗憾,根据禁止反言的执业原则,我不得不自己申请退出这个案件,不然这位林先生可以向律师公会申请回避强制我撤出案件。”

说罢,戴维斯先生从座位上站起,尴尬地向库联科先生笑笑,留给库联科先生无奈的背影。

“那么,库联科先生。”林义龙几乎是躺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趾高气昂地拉长了自己的声调,“您是想先展期找一个别的律师还是直接告诉我罗伯茨先生的收购价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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