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在国内度过了“刀光血影”的一周时间,应该没有什么更多的挑战了。在周六上午,在许振坤和老相识斯图尔特的欢送下,林义龙来到燕京机场,动身返回伦敦。

国内已经习惯了酷热的林义龙回到伦敦之后感到了凉风阵阵,连“近在咫尺”的河岸街公寓都没回,坐上了长途大巴,返回威尔士,目的地却不是自己的林场,而是凯蒂在博纳斯海滨的联排别墅。

就算有自己的办公桌,英国人利用最多的地方却是吃饭时的餐桌,凯蒂并不是例外。

“义龙,你来了!”凯蒂只是在楼梯的转角处迎接林义龙,两个人相拥,接吻。

“奶油花心菜和土豆?”两人接吻时,林义龙“顺道”品尝了一下凯蒂的晚餐,“甜!”

“味道很浓么?”凯蒂后走入厨房烧水,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还好。”林义龙随着凯蒂进入厨房,拿出橱柜中的一盒苏格兰式奶油饼干。

最近一段时期,因为耶昂姐妹怀孕,林义龙和凯蒂的交互骤然多了起来,林义龙会在林场住宅陪耶昂姐妹度周末,但周六的时候就会在姐妹俩的默许下来卡博纳斯共乐,对凯蒂的生活习惯几乎了如指掌。

“旅途如何?”凯蒂往杯子里投入茶包,泡上热水,放入牛奶。

“还好。”林义龙答道,“你这一周如何?”

“还是老样子。”凯蒂答道,“回了一趟杜伦,去看了场板球比赛。”

“w,贵族运动。”林义龙评价道。

“曾经是,现在已经很广泛了。”凯蒂对林义龙有些嘲讽味的评价有些不悦,他根本就不了解这项运动。

“赛果如何?”

“输给了格拉摩根郡!”

“等等,你住在格拉摩根郡啊!”林义龙问道,“你不会以杜伦的球迷身份跟格拉摩根球迷一起飞到纽卡斯尔,然后为客队加油?”

卡迪夫的索菲亚花园有威尔士唯一的一所英格兰国内板球联赛的俱乐部,继承了格拉摩根郡的名字,是最早的板球比赛的成员,不消说在格拉摩根郡,就是在威尔士也有一大群追随者。

“猜的真准。”凯蒂回复道。

“你这卡迪夫的叛徒!我要清理门户!”林义龙一下子从背后搂住凯蒂在她的腰肢上挠痒痒,两人互动过程中凯蒂又吵又闹,最后还是被林义龙制服,向他讨饶。

凯蒂的呼喊惊动了在凯蒂家借宿的不速之客,昔日的室友,法蒂玛。

法蒂玛听到凯蒂的叫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劫案,拿着凯蒂挂在卧室间走廊的板球棒下楼,随后在厨房里看到有些尴尬的一幕。

“抱歉,吵到你了。”林义龙气喘吁吁地道歉,气氛确实很尴尬。

“我还以为来了入室窃贼。”法蒂玛脸色发红地说道,然后转过身,“十分抱歉。”

“要来一杯阿萨姆的红茶么?”林义龙向法蒂玛问道,“来聊聊天吧。”

林义龙提出这样的建议,法蒂玛倒不是不能拒绝,但她还是想把和林义龙的恩恩怨怨了结清楚,跟着林义龙进入了客厅。

客厅的电视里面播放着经典的《埃莫代尔》,里面的内容虽然多多少少能和当代的乡村生活应景,但林义龙真的难以理解里面的生活方式,把频道换成了天空体育,播放着更吸引人的欧洲杯。

“欢迎你回到大不列颠。”林义龙对法蒂玛说道,“不过没想到你依然和凯蒂是室友。”

“只是在这里借住两天,找到工作之后就从这里搬走。”法蒂玛说道,在北孟加拉的经历让她学会了隐忍,“如果不妨碍的话。”

“没事,只要凯蒂愿意,我不反对。”林义龙抿了一口茶,配上了一小块掰开的奶油小饼。

凯蒂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谈,情况可能会很难看,于是借着给林义龙做培根奶酪堡的借口,回到了厨房。

“你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法蒂玛觉得这样的说法并不确切,“我说的是我现在的样子。”

“当然。”林义龙回答道,“这件事是很正常的,我们都是有立场的,法蒂玛你的立场刚开始就把你放到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你不要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来到了不列颠群岛,而不是加尔各答或者孟买这样更开放的大城市。结果呢,你的乡民不还是把你给赶到了达卡,连带着你的双亲也得被乡民议论。”

“可我的乡民不都是坏人.......”法蒂玛似乎想为自己的乡民辩解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古老习惯的被害者,可在这种情形,他们已经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林义龙说道,“所以,其实就是这样一回事,刚开始需要明确自己的立场,剩下的做法就很明白了。这就好像说,我要追求幸福,然后拿事业、婚姻等等作为‘幸福’的参照物,结果就逐渐演变成追求财产婚姻之类的参照了。请严格地区分目的和手段,倘若搞不清楚这两点,最终是没有好结果的。”

凯蒂一直在厨房装作忙碌的样子,但是两人所有的话都透过了不太厚的墙壁让她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些人生经验她何尝没听说过,可实际制定计划执行的时候,却没办法像数学那样对变量进行准确控制的,主要衡量的客观指数却全部变成主观标准。现在的生活质量,难道就不是凯蒂曾经梦寐以求的么;现在的目标,难道比不上之前对自己的进度规划么;现在所的失去,难道不是在之前认为能够牺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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