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林义龙陪着耶昂姐妹在北方地区逛了个大半,在浦江机场送别了她们回莫斯科照顾耶昂先生。

林义龙自己则坐上了火车前往被称为英国女王项下明珠的香江。

有相当一部分本地居民对香江与内地的关系不太适应,对内地来人态度相当不好,自然林义龙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找不自在。他本人公出的时候只讲英语,反正当地的方言他听不懂——正因为林义龙在威尔士呆了很长时间,他的英语口语稍微带了点威尔士口音——香江人并不把林义龙当成内地人,而是当成外国人。他享受到的服务、他人待人接物的态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他香江分部的学长对林义龙在香江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反对意见,在香江办公室的工作语言是英文,就连同事们聚会这种半工作半私人的场合也会讲英文并不觉得林义龙矫情。

这位英文名是“雷”的学长,对林义龙有知遇之恩,正是他把林义龙推荐进了艾伦-宾汉姆顿;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位学长的老婆是林义龙的同班同学,正是她的牵线搭桥,才让两个人聊到了一块。所以,林义龙每次公出来香江,都会给这些学长和他的同学带一点英国常见但香江不常见的礼物,比如发泡梨酒。

“没想到,才一年不见,你竟然去威尔士自己营业了。”周五下午,是律所一周最忙碌的时刻,林义龙和他的学哥竟然在洲际酒店见面,喝咖啡。

“人是不断变化的。”林义龙的耳朵对这样的感叹有些磨了茧子,仍然是他的经典回答。

“那你这次来干什么,不是为了邦妮吧。”林义龙的同学英文名就是邦妮,近一年,林义龙一直寻求他同学在香港做他代理的可能。

“并不是。”林义龙解释着,“我看上环成药市场挺有意思,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藏红花,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当然了,邦妮是我的次要目的。”

“我其实挺反对邦妮为你工作来着。”学长说道,“我当然清楚,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但总感觉心里有点威胁。”

“每次来,你都这么说,真是。”林义龙拿出了带来的四个装满藏红花的玻璃瓶,送给他的学哥,“送你的礼物。”

“这就是你说的藏红花?”端详了一会儿已经干透了的花蕊,“跟我在迪拜免税店买的差不多。”

“你知道,这种东西在克什米尔培育的最多,都是通过非法渠道从东土鸡斯坦经过陇海线再到内地。因为开放政策,也有相当一部分伊朗产的藏红花到了上环的药店里,你觉得,我在这里有市场么?”林义龙问道。

“别想了,你都了解的这么清楚了,第一购买地仍然是本地调味品或者香水商人,其他人怎么可能。”雷说道,“而且,你就在当地处理了就好,在香江这么一个大都市,各种各样的渠道来这里的藏红花这么多,哪里不比你从威尔士运到这里合算?”

“倒是,我以为这种东西应该像和牛之类的,能从这里当跳板,顺到内地去。”林义龙说道。

“你看小说看多了吧,内地边检的严格程度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到现在也不允许从有疯牛病史的国家进口牛肉。”雷说道,“北美,欧盟和霓虹这几个国家进口的都不行。除非你的售价能让非法运输者们有利可图,你的藏红花售价是多少?”

“单价的话,大概每克9镑左右。”林义龙报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数字。

“克什米尔比你少多了,而且还不用走关税。”雷继续试图打消林义龙的想法,“你怎么竞争得过?”

“也许英国产的......”林义龙自然知道自己的劣势,所以想通过营销手段。

“这已经是个金子价了,你还想卖多少钱?”雷说道,“有钱的人直接去中东或者希腊买,知道点行情的去陇海线尽头,不知道的还付不起钱的直接用红花了,哪能轮到你的藏红花。”

没有用,报国无门。

应该说,林义龙想和国内企业打交道的原因是洽谈成本低廉,如果自己去跟欧盟的生产商去聊,单单是商品推介会,洽谈、运输和估价就能让人烦心半天;国内嘛,商务洽谈没欧洲这么正规,只要两边价格质量同意,其他的问题,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其实,我有其他的东西可供出口,你知道melife发现的那种蜂蜜,专门用来应对化疗副作用的?”林义龙提及的花蜜还是雷介绍给他的,雷的奶奶在三人都在威尔士的那段时间里做化疗,雷被医师推荐了哪种蜂蜜,37镑100克装。

林义龙毕竟没用过这类蜂蜜,唯一能用的上的是跟他关系非常远的表姨夫。但能存活到现在,也未必是这种蜂蜜的功劳。外人怎么说林义龙不太清楚,假如他的蜂蜜要是按照保健食品类投向市场,这个收益比单卖普通的蜂蜜价格高很多。

这就是完完全全昧着良心挣钱了,保健食品毕竟不是药品,不可能起到治疗的作用——这个蜂蜜所宣称提振化疗患者心情只不过是蜂蜜中的葡萄糖和果糖的作用罢了,一般的蜂蜜也能起到类似的反应——而且,购买人如果发现效用不对,完全可以拿“谨遵医嘱”这个在保健食品行业万试万灵的金句。

“怎么,你有这方面的生意兴趣?”雷问道。

“有,我曾经前往过西伯利亚和约旦河河谷两侧,专门为了寻找这种蜜蜂和蜂蜜,最终还是被我找到了。”林义龙说道,“和藏红花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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