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情况都是在协议或者合同中的议价权问题,尽管林义龙就要被催债,但他并不惊慌。

如果不是考虑在国内上借款人名单会导致自己出行受到阻碍,他可以通过一般手段合理合法地程序把银行形势抵押权权限的期限延长到60个月,增加自己的议价权,甚至把债务重新以不良资产的方式“买回来”。

因为林母在国内从业干得就是各种融资,在每天耳濡目染地“教育”之下,林义龙对银行或者信用社内部管理模式不能说了如指掌也能算“窥一斑而知全豹”。贷出贷款的融资职员通常也背负清偿欠款的职责,如果融资职员不能解决,就得让保全部门入场,也自然会出现保全部门在规定时间无法实现债务清偿的情况,金融机构就会把这一类变成不良资产而写进债务中给金融资产公司做剥离。这个时候,如果债务人自己去“买下”这样的不良资产,就可以以非常低的价钱自己为自己免除债权。

这种方法算得上是合理利用规则,不过也可以被称为耍无赖——换句话说,如果是一般企业,平时的资金链并没有那么充裕,当一笔债务无法清偿的时候,反而是债务人可以利用这一点与议价能力“半清偿”债权人的议价权。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俗语并不保障为债权人在债务问题上优势议价权,甚至出现了债权人为了债务保全不得不低三下四去与债务人“恳谈”。

对林义龙自己来说,作为执业律师,受职业性质限制和执业信用的考量,他自然是不能这么无赖的。

说起来很令人抑郁,爷爷奶奶的房子是林义龙名下的,尽管由林父出面担保,可这个责任最终承担者仍然是在林义龙。如果林义龙不能及时清欠,无疑会为他没有瑕疵的信用和职业声望抹黑,50万这样的小小代价并不能弥补这样的损失。

天朝银行比不列颠的银行做事干脆得多,林义龙上午付讫贷款,下午抵押登记就被银行注销。

凭空损失50万,谁都不会欣然。正因为林父自己的疏忽大意,让他在所有家庭事务上的议价能力打了对折,自然也不会为林家的搬家大业形成阻力。

这回,林父也不着急给林义龙介绍对象,也不怎么安排聚会了。整天没什么精神地躺倒在摇椅中。

“爸。”林义龙看着自己老爸衰老的模样很不是滋味,在几天忙完和买家和房地产管理中心打交道的事情之后,想到了并不特别正确地解决方案,但至少能让自己老爹能开心一些。

“嗯?你回来了。”林父从摇椅中坐起身子,“晚上吃什么,我去做。”

“我能找到姑姑他们,你要不要去跟她们聊聊。”林义龙问道,“可能聊一聊心情会变得不错,万一并不是出于他们本意呢?“

“聊了还能怎么样。”林父长吁短叹道,“也没办法变出什么钱来。现在聚到一起还能聊什么呢。他们是这么做的,就算这件事可能迫于某种形式,我们要不要那房子其实无所谓,但至少应该通知咱们家和你叔叔他们吧。”

说到这里,林父情绪非常激动,想要把岁月积攒下对自己妹妹的怨念都发泄出来一般。

“说那么多都没用,我现在不想见他们了,我没这个妹妹。”林父回答道,“要不是不能现在就这么离开,我都想马上走。”

“我正好是为这个事儿来的,话说,老爹如果你知道,姑姑他们一家离老妈住得地方很近,如果你想为自己讨个说法,我可以帮你安排......“

“算了,你老妈现在住的公寓,你表妹也不是没去过。”林父颓然道,“如果他们想解释清楚,早就来了。”

“我知道了。”林义龙眼观鼻,鼻观心,把头低下,“我只是在想,如果老爸你去跟他们面对面地把事情解释清楚,是不是更好过一些。”

“不知道,但一旦那样,这个家就散了。”林父摇摇头。

“可现在这样,跟散了也没什么区别的吧。”林义龙问道,“既然已经不考虑亲戚情分了,那作为债权人去给自己讨一个说法总可以吧。”

“我要是出国,需不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林父突然这样问道,“那边有什么买不到的么?”

“你们去的是一个商品经济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如果说要带一些东西,也就是五香粉需要一些,但这些东西我们走之前带去几盒就够;此外,可能稍微贵一点的东西也就是秋衣秋裤了,这些东西也能从网上淘到,不用太担心。”

听了这样的话,林父点点头。

林义龙和林父的父子之情甚笃,很少出现没有话题尬聊的情况。可自从林义龙姑姑的事事发之后,林父对什么失去了兴奋感,对林义龙“陌生的客气”也没感觉不对。

少顷,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林父突然问道:“房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卖得都差不多了,就等更名了。”林义龙在这两周时间把所有的自家成员名下的房子都处理了,剩下的工作只有等,“等更名完成拿到购房款,老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陪你老妈好不好。”林父像是恢复了之前所有的精神,“正好,趁着我们还没收拾完行李,去看看你姑姑去。”

林义龙为家里人办事是雷厉风行的,他买了第二天早上8点钟的机票,父子俩在午饭之前就抵达了林母所在的城市。

在国内,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林家也算是小康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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