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下痕迹,发现何不尘的神魂已经彻底消散,也就不担心留下什么线索,于是返身回去,拿出葫芦,把剩余鬼物一并收了,旋即翻身一跃,准备潜出周府。

忽地,易凡身子一顿,却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另一处,只见一伙人簇拥着一个老者,大包小包的,狼狈地往后院跑。

这不是周员外么?居然还没有跑,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此时距离鬼物冲击也有一段时间,按道理来说,周员外应该第一时间逃命,为了收敛细软,硬生生耽搁这么久。

要不是他把鬼物收了,此时周员外应该会后悔自己的贪婪。

望着周员外一伙人就要逃出周府,心中一动,立即悄然跟过去,到了不远处,拿出葫芦,从中倾倒出一缕阴气,摄在手中,轻轻一弹,立即化作飞箭,正中周员外身子。

周员外只觉得浑身一冷,打了个激灵,一时间觉得精神更佳,犹如吃了猛药,浑身都是精力,心中虽然疑惑,但此时急着逃离这危险之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走走走,快走。”

一行人慌忙离去,也没有人去打探消息,就这样逃出周府。

易凡也不继续跟着,那一缕阴气,会刺激到周员外的阳气,从而让他在短暂时间内精神烁烁,但其老迈的身子骨,一旦阳气跟不上,就会从此大病,经过这一番折腾,十成命也去了九成,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

此等老畜生,没有一巴掌拍死他,那是因为还没有让他受过苦,只有这般折磨,最后倒毙床上,眼睁睁看着众叛亲离,方才让他知道悔恨。

与儿媳苟且,为了自身声誉,打死亲生儿子,这般畜生不如的东西,何等折磨,都抵不过满身罪孽。

……

翌日天还没亮,福祥镇一片哀嚎,到处都是棺材,昨晚就算有易凡和厌鬼抓鬼,也有不少百姓受害,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易凡打开窗户,望着下面街道,行人神色慌张,匆匆离去,就连往日热闹非凡的茶楼客栈也清静不少,一些店铺甚至没能开张,倒是棺材铺和香火店生意红火,让人嘘嘘。

这些年,如若不是贪财鬼靠着偷窃大户人家钱财,贿赂鬼物,哪有今日的安详平和的福祥镇?

可惜,贪财鬼致死都没能明白,自己一心向善,护着这个生他养他死了也埋在这的地方,到最后却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怪谁?

人心恶毒而已。

固然是周员外请何不尘捉鬼,替他背锅,但哪怕没有此事,终有一日,贪财鬼也一样会有同样的下场。

为什么?人心复杂而已。

就拿那贪生怕死的老赖,以他的本性,拿住了贪财鬼的把柄,那还不是时常勒索,乃至于到最后,甚至把贪财鬼当做金山银窝,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到时候贪财鬼也躲不过一劫。

易凡摇摇头,不再想这些,刚准备收拾行李上路,外面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周员外,只见他满脸惊慌,六神无主,后面跟着几个仆人,其中一个就是周管家。

易凡眉头一皱:“周员外,你这是?”

周员外忽然跪在地上,嚎嚎大哭:“道长,求您大发慈悲,救我周府上架几十口人吧。”

说着,就把昨晚的事说了遍,越说越惊恐:“还好老夫走的快,不然今日道长怕是见不到老夫了。”

易凡无语,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懒得接话,直接道:“此事贫道已经说过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而且不是有何不尘道友么?”

周员外迟疑,想了下:“何道长在昨晚并没有出现,问过了下人,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应该是走了吧。”

不是走了,是被我杀了。

易凡面色不动,点点头,道:“既然连何不尘道友都无法解决,贫道一介散修,更无能为力了。”

说罢,一甩衣袖,震开周员外一行人,领着厌鬼就下了楼。

他不愿在此地多待,谁知道飞崖山会不会派人来查,虽然不怕麻烦,但能避开麻烦当然是好。

留在此地越久,留下的线索越多,还是趁早走为好。

老驴在客栈后院,惬意的吃着上好的草料,被拉着走的时候,还十分不情愿,被易凡踢了几脚,这才打了几个喷嚏,低着头跟了上去。

出了镇子,就往旁边山林而去,到了一处隐匿的地界,易凡停下身子,看了下周围,见无人,地处也阴凉,于是拿出葫芦,抖了抖,立即一道黑烟飞了出来,在地上一滚,化作一个矮小的小鬼。

小鬼显得惊慌失措,十分惊恐,见了易凡,立即跪下:“道长,饶命。”

“说出鬼王在何处,贫道给你一次遁入轮、回的机会。”易凡面无表情,冷冷的道。

这些鬼物,浑身戾气十足,也不知杀戮多少生灵,造了多少孽。

小鬼迟疑,眼睛转了转,就见易凡不耐烦的再次抖了抖葫芦,立即蹦出一个小鬼,喝道:“说出鬼王在何处,否则就像它一般下场。”

说罢,早就迫不及待的厌鬼,一把抓住前一个小鬼,生吞进肚子,吓得刚出来的小鬼直打哆嗦,不敢隐瞒。

“道长饶命,鬼王就在距离此地三十余里地的深山中,一路向南而行,那里有一处古战场,道长到了地界,自然就能看出。”

易凡点点头,把它收入葫芦中,系在腰间,让本以为还有鬼物可吃的厌鬼十分失望。

“好了,到了那处鬼王地界,鬼物众多,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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