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和铁蛋被分给了一个老军,老军姓温,不善言谈,喜欢喝酒。左腿战时受过重伤,走起路来有些跛,平日里负责饲养军马,算是杂役中比较轻松的活计了。转天张力来看过他俩,顺道给老军买了两瓶酒,让老军多加关照。

傍晚,温老军有些吃醉了,王然以询问他的腿伤来由,探听到了现在是永康元年,燕皇帝叫慕容宝,经常与魏、秦、晋等发生战争。

这和王然在钱家庄收集的零散情报差不多,排除了春秋战国的可能,因为那时只有燕王,没有燕皇帝这一说。但要说这是东晋十六国,燕国应该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可所有人的衣着、发式、便是连名字都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王然暗自盘算:不会真的穿越到南北朝了吧,为什么不是三国呢?是不是应该往南边跑呢?不行,那边也是经常改朝换代的。不行找条船,寻个无人小岛称王称霸去。(脑补鲁滨逊漂流记。)说一千道一万,介尼嘛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度啊、谷啊,你们在哪里啊……

温老话虽不多,叙述简单,但从他深邃的眼窝中,仿佛真的能看到战场的惨烈杀伐。他的字里行间中,无意流露出对上层的不满,说什么穷人都是贱命,用来档箭的,再怎么能厮杀、也少有军功,更没得升迁。

王然不敢太多的询问,昨日那从事满怀杀意的眼神还历历在目,真怕自己言多,招来杀身之祸。未知的环境让人恐惧,面似良善的人,也许下一秒便会拔刀相向。

夜里王然辗转难眠,多次起来观察周围,多希望这就是一场真人秀,在他嚎啕大哭说出:我放弃的时候,周围的黑暗里之中,能走出主持人与摄影师来。他们会面带可惜,对着王然说道:“太遗憾了,这位选手被淘汰了,那一千万奖金花落谁家呢?敬请期待下一期的‘寻找黑科技’。”

夜,很黑,很静。

周围没有他期待的红点……

第三日,依旧稀松平常,铁蛋这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不想他娘了。闲暇时他还捉了两只小鸟,不过王然倒真是佩服其的动手能力,他居然用树枝扎了一个鸟笼,煞有介事的说:“等养肥了再吃。”

王然茫然的坐在门槛上凝望天空,思考着,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轮回,但不一定都是下一世,也许有些是逆上的,他就是个例子。不过不喝孟婆汤,万一来个对历史门儿清的,那历史不就改变了?但多年后有人告诉他,历史是由人来书写的……

又是黑夜将至,上峰传来命令让温老军去接收草料,回来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灯笼也被熄灭了。三人淋的全身都湿透,再一发汗,感觉很不舒服。渐渐地浑身发冷,不由的打起了寒颤。

王然嘴中不停地小声嘀咕,埋怨上面的官老爷、埋怨着老天、埋怨着一切。铁蛋脱掉了草鞋,光着脚丫在踩水,真不知道这孩子的玩心,咋就这么大,但王然也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王然看着溅起的水花打趣道:“铁蛋你不如直接洗个澡,看你黑的,夜里不呲牙我都看不到你。”

正当王然心里盘算着,铁蛋光屁股样子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窜到身前,一把搂住了他的大腿。瞬间一股寒意,吓的王然直激灵,那寒意还在慢慢地由小腿,袭向他的重要部位。王然浑身汗毛倒立、心脏差点没蹦出来,他一边甩着腿一边大叫:“我就去你个六舅的,这是什么?救命,救命啊!”

铁蛋二人听见叫喊声,居然怔住,呆立原地。王然心里埋怨这俩人太不可靠,可脚下黑影幽幽地痴语:“二……二哥,别踢了,我……我是小宝啊。”

王然停住动作,怀疑地慢慢蹲下了身子,定睛一看:妈的还真是钱宝那个吃货,可特么的吓死老子了。

这时温老军也一瘸一拐地上前,帮王然搀起钱宝。

“钱宝,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哥……我……饿……”钱宝使劲力气挤出了几个字,然后就昏了过去。

“啥?”王然没听明白,不停地摇晃着钱宝,可这死孩子就是不醒。

温老军将手搭在钱宝的脖子片刻,又摸摸他的额头:“没啥事,估计是饿的,先带回去再说。”他们把钱宝扔到了草料车上,赶着牛向军营赶去。

庆云县县府大堂上,县令胡志正襟危坐,微眯着双眼,扫视着堂下踱步陈凯。额上遍布的冷汗,出卖了他平静的表情。

这燕北候大军不日将至了,募兵之事,一直未办妥当,他本打算骗刘世鹏下山,燕北候一来,便将刘部当做新募之兵交上去,面对大军,想那刘世鹏也不敢闹出什么样来。这样差事也交了,匪患也除了。

可谁知这刘世鹏清剿钱家庄已有三日了,按常理说即便是有点波折,也该早早派人回来。通禀一声了,如今三百多人马却音讯全无。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一石二鸟之计怕是也要泡汤了。即便是说剿匪不力,失了这一部人马,那下场也不会太好看的。

胡志刚端起茶,却又重重地放下,“派出去的探马可有回报?”

堂下陈凯没有回话,却站住身形,背手沉思起来。

“陈曹掾,陈曹掾!”胡志敲击着杯盖。

可那陈凯却游离在从李村回来前,和刘世鹏分别的一幕:黄郎中那诡异的一笑,很有深意。难道和刘部失踪,有什么联系吗?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巧合。

响彻云霄的雷鸣,滚滚而来,乌云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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