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舒缓了一下面容,对着刚才说话的老者说道:“七叔你别急,等有了消息,再来定夺吧。”

老者知道这个侄子一向对自己和另一个长老只是阳奉阴违,不过今天,他自己那双老眼,一直跳个没完,总是觉得要有大事发生,要不然他才懒的说这么多话。老者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长叹一声:“嗨!也罢。老十一,我们走。”说罢拂袖向大厅外走去。

另一个老者连忙跟着:“七哥,七哥,你等等我。”

几支长长的羽箭划破长空,射穿了大厅门板、窗棂。刚走到门口的两位长老,应声倒地。接着又是一阵乱箭,厅里又有几人被射伤,前院出现了嘈杂,凌乱地叫喊声。

“不好了,官军杀进来了!”

“快逃命吧!”

“杀啊!”

“后院起火了!”

“救命啊!”

“……”

大厅内也是乱作一团,中伤后的哀鸣、呻吟此起彼伏,更有胆小之人,在地上四处乱爬。

“归谷,归谷,真是变乌龟了,让人家瓮中捉龟了!”钱贵心里焦急,嘴还不闲着。

钱华将钱贵拉到一根柱子后面躲藏,但心里纳闷:自己暗中布置了许多的岗哨,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让人家打到家门口了,而且还是前后夹攻。不过他到底是镇得住台面的人,高呼道:“来人啊,组织人手死守南门。”

“是。”

“你们几个速去后院让他们不要救火,马上带府中家眷向西院撤离。”

“是。”

“你马上带人掩护主人速去西院。”

“是。”

几句话就先把大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众人领命行事。钱华又对钱贵,低声道:“西院正房的八仙桌下有一密道通往后山,主人先撤,我带人去南门看看。”

只有钱贵还有些恍惚,口中痴痴地念叨着:“怎会有此横祸?莫不是?”

“快扶主人先走!”钱华嘶吼着,双眼瞪得牛眼大。

归谷密宅南门,外面第一道防御居然在顷刻之间便被攻破了,官兵进攻南门的同时,正组织人手对正门解封。正门与南门之间的是个大院,两边是围廊。院子与围廊上已经躺着三十多具尸体,官兵和庄丁互有死伤。

南门的半扇大门已经被推到,门槛上趴着几具尸体,一些官兵试图冲进来,但门里的钱府庄丁奋勇抵抗,暂时阻挡住了官军的攻势。可内院里已经有十几个官兵翻墙而入,正和庄丁们缠斗,一些会武的钱府女眷也加入了战团。

“啊”一声惨叫,一名官兵被人从背后一剑贯穿,下手之人正是赶来支援的钱华。这钱华年轻的时候,跟随钱贵的爹走南闯北的也练过些防身的本事,不过现在岁数大了,单打独斗不行,但是背后来个偷袭还是可以的。

钱华将手一挥:“死守南门,弓箭手莫要再放让他们翻墙过来。”

“是。”

钱华身后二十几名庄丁冲向了门口,还有几名弓箭手拉开了弓弦瞄向了墙头。得到支援的钱家之人,个个士气如虹。又是接连的惨叫,后续想翻墙而入的官兵,纷纷被射落,内院的局势稍稍被控制住了。

“妈的!齐老二在搞什么?”刘世鹏大声的骂道,“说去放火,两面夹击的,这他娘的越夹,钱家的人越多。”

“大哥,上强弓手吧?”黄郎中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衬着他惨白地脸更显狰狞。

“内院里还有我们的人。”刘世鹏有些犹豫,一墙之隔,分不清敌我目标,刚刚冲入院中的可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是其心腹党羽。

此刻他身后正整齐的站着四十多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前列手持山桑木蹶张重弩,后两列则是紫杉长弓。这些强弓手的杀伤力可不是盖的,刚刚一波攻击,能如此之快的突破钱家正面防御,全仗这长弓重弩。便是那百丈远的内院大堂,也在重弩的火力覆盖之下。

“机不可失!”黄郎中阴阴的吐出四个字。

显然刘世鹏也知道错失机会的后果,他不再犹豫,大手一挥,暴喝:“放!”

箭弩如雨点一般,抛射、直瞄,顿时南门门口和内院里惨叫连连,哀嚎不已。长弓力大箭长,中箭者不死也就基本失去战斗力。包铁的弩箭更是透甲利器,门板都能射穿,更不要提钱家那些简易甲具。很快内院便没了动静,南门破损处也不见到有钱府庄丁的人影了。

“哇哈哈,好样的,小的们,给我冲!”刘世鹏狂笑一声,带领着百余官军鱼贯冲入南门。

夕阳的余辉仿佛宣告这一天的结束,人生也要就此终结了吗?西院正房外已经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钱华依偎在一根立柱边环顾四周,二十多男男女女都不同程度的伤,还好方才在自己的力劝下,主人已经带着一群人从密道撤离了,不过敌人的强弓太厉害了,逼的他们只能死守这最后的一个房间。

“钱贵你听着,你老娘在我手里,我劝你就别硬撑着了,把财物都交出来,本官也好给你条活路。”刘世鹏在门外哇哇大叫,一旁几名心腹也随其鼓噪。

钱华扶着柱子透过窗棂望去,院子里大约有二十多名女眷儿童被官军押着,跪在地上,钱老夫人也在其中。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刘大当家,老夫可以告诉你钱财藏在哪里,但是你要先放老夫人进来。”

呵呵一声冷笑,黄郎中抢先喊道:“钱华老儿,莫要心存侥幸。本帅到此,不为其他,为的是那先秦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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