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生病的消息次日就送到了理国公府,因为临近过年,杜家婆子也不好说的太清楚,虽然也是娘家人,离的到底有些远,要是惹人家过不好年就不太好了。但又不好不说,万一冯氏真有个好歹来,如此亲密的关系,又被怪罪说没提前送信。

叶老太太也就没太当回事,想法跟杜俊差不多,现在冯氏的日子应该会过的很舒坦,冬天体弱生病是有的,冯氏还如此的年轻,怎么可能就撑不过去。只派了两个婆子拿了补品过去瞧瞧,并没有放到在心上。

趁着叶老太太中午摸牌的功夫,叶茜披了大氅出来,连丫头都没带,径自从后门走出来。叶老太太只以为冯氏是伤风了,她却知道这或者是冯氏生命的最后,早在年初时吕姨妈就给冯氏看过病,吕姨妈后来就不去了,拖到现在只怕是到头了。

叶茜气闷起来,她迫切的需要出来走走,即使已经知道结果,她仍然为冯氏悲痛着。冯氏没什么不好,跟叶老太太一样出身名门,同样时少女时嫁得如意郎君,连脾气性情都有些像。作为当家主母虽然少了几分刚强,却多了一份温和。若是她有叶老太太的运气,她也能像叶老太太那样,儿孙环绕,富贵安康一辈子。

偏偏冯氏嫁入的是杜家,疯子一样的杜老太太,冷漠薄情的杜俊。冯氏的生命就好像一朵娇花,经不得任何风雨,杜老太太早把她内心摧毁,没人去细心呵护,自然要慢慢凋零。

深深吸口气,叶茜把眼泪吸了回去,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大夫也救不了所有人的命。漫步向前走着,本意只想透透气,不知不觉却走到后花园来。雪花仍然飘着,从昨天开始下一直到现在就没停过,天地间早变得白茫茫一片。

青石甬道一直都有婆子打扫仍然落下浅浅的白色,从西路慢慢向前走,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静楚和红梅。此时莲溪庵的红梅迎雪怒放着,静楚上身月白袄子,□系着淡墨画的白绫裙,外头罩着莲青鹤氅,白雪红梅映着她的容姿,更显得清丽无双。

叶景祀与静楚的事早在两府里传开,估摸着也就叶老太太不晓得。静楚没哭没闹,莲溪庵里安安静静,也就没人当回事。这种事在高门大户里也不是什么大事,身家清白貌白的小尼姑,能得爷们的喜欢那也是造化,以后真喜欢了,娶妻之后收房就好了。

唯独叶景怡说过叶景祀几句,虽然是带发修行,但在尼姑庵里这样那样真不好。要是真喜欢还是别外妥善安置了,这样不清不白的实在很不雅观。叶景祀比叶景怡还急切希望自己能扶正,静楚却不同意,叶景祀若是不娶她当正室,她就情愿当尼姑,叶景祀无奈,也就一直这么混着。

“外头冷,姑娘进来坐吧。”静楚向叶茜招招手。

明惠师太带着小尼姑们在正殿念经,章雨柔月份渐渐大了,叶老太太想到家里庵堂,便让念起了经。叶茜没敢惊动,跟着静楚到后院静楚卧室里,两人到临窗坑上坐下来。

屋里的地龙和炭火让叶茜麻木的手脚有了暖意,她穿的并不少,心里悲伤身体自然有些冷。

天太冷了,茶水一直温着的,静楚看看叶茜的脸色,也不问什么事,只是泡了杯花茶递给叶茜道:“喝口茶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你不该出门。”

“我心情有些烦乱,想出来走走。”叶茜手握着杯子,眼睛却不自觉得看向静楚,有几分敬服的道:“小师傅真是坚强的人。”

人都要是对比的,想想冯氏想想静楚……

此时的静楚比初来之时胖了些,下巴也没那么尖,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心情先不说,物质生活好了,自然能养人。

叶景祀虽然渣,办事却很利落,静楚被霸占的财产全部找回。地亩收益没那么快,但只是金银首饰古董就是很大一笔。把一半财产交给明惠师太收好,以后她就是不在了,明惠师太也不至于忧衣愁食。

剩下的部分,静楚自己留用,有钱了肯定不会再过穷酸日子,尤其是她现在这样,也许哪天就活不了了。不管吃的还是用的都是用好的,连带着莲溪庵的生活水平都提上去了。

静楚起身倒水,轻雾水气之中神情依然坚定不移,加了足够的热水,看向叶茜道:“姑娘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认识的一位姐姐……可能不久与人世了。”叶茜说着,不知不觉得眼泪却是流了下来,心中似乎也没有太多伤心的感觉,愤怒更加说不上,只是有些想哭。

静楚稍稍怔了一下,眸子黯淡起来,停了一下才淡淡道:“佛法有云:人活着十之九是苦的,若是能以死解脱,也未偿不是件幸福的事。”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命不好……”叶茜缓缓说着,冯氏很好,只是时运不好。要是没有被杜老太太折磨几年她带着儿子也过去了,要是杜俊能不那么人渣,多在她身上花一点点时间,那几年里她也不会绝望至此。

静楚默默的听着,好一会才递了手绢给叶茜。

叶茜接过来擦擦眼泪,顿了一才道:“打扰小师傅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你是看中我,才跟我说这些。”静楚柔声说着,叶茜给她的帮助,这份恩情就是到死她都会记得。

“小师傅最近……往景阳写过信吗?”叶茜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静楚很聪明,但是叶景祀……能把叶景祀拖这么久,她真心觉得是极限。

叶景祀不是陈渊那种书呆子,叫上东不上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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